男人沉默着,不时瞥一眼旁边一脸纠结的人一眼。
而虞娆,她的脑子里有两个小人不停地作斗争,一个挥舞着:走!管他做什么,救了他已经仁至义尽了,清醒一点!想想你的银行卡余额,你那点可怜的力量能怎么帮他?另一个立马伸手拦住:不行!他失忆了!身无一物又联系不到家人,难道你要让他一个受伤的人孤苦伶仃地待在医院吗?帮人帮到底啊虞小娆!
战况激烈,一时无果。
忽然“咕噜”一声轻响,引来男人的侧目。最终还是没能做出决定的虞娆重重叹了口气,抚上肚子丧气地抬头,问:“你饿吗?”
“”男人默了两秒,点点头:“饿。”
二十分钟后,虞娆撑起病床上的桌子,打开一碗白粥放到他面前,然后坐到一边,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男人刚手术久未进食,只能吃一些清淡的流食,虞娆则饿得狠了,自己买了好几份喜欢吃的,见对方的视线仍然落在她身上,她端起和男人桌前一样的粥喝了一口,说:“不是我虐待你,你现在还只能吃这个,忍忍吧,出院就——”
说到这里她自己打住了——就什么就,家兴许都回不了,还想着吃大餐?
惨。
与此同时,喻家别墅。
高墙院内,书房。
“劫持少爷的那辆车最后的行踪是在高架上,派人赶到时车辆撞到护栏坠了下去,车上的人和少爷都不知所踪,不过可以断论是被背后的人带走了——”
哗——的一声打断了话音,精致的茶杯在几步外应声炸裂开来,茶水四面八方溅了一地,打湿了昂贵的地毯,接着书桌后坐在躺椅上的老人剧烈咳嗽起来:“那个混账!咳咳”
高秘书连忙往前迈了两步:“董事长保重身体!您刚出院,情绪不宜激动”
这两日喻家小少爷喻应衍被绑架的消息让整个喻家上下笼罩了一团黑雾,尽管消息在第一时间压了下去,只有关系及其亲密的人知道,服侍的下人也都被这沉重的氛围弄得人心惶惶,再加上老先生前日无故昏倒,向来分身乏术的喻曼姿和以往几日才来汇报一次情况的高秘书,如今一天几趟快步往书房里赶,大家一边屏气凝神唯恐触了老先生的逆鳞,又忍不住在心里猜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待了几十年的老佣人暗自嘀咕,上一次这样喻家上下大乱的场面还是小少爷十二岁那年,被他生母设计绑架要挟喻家那次,莫非又是少爷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喻平山满目怒容,浑浊老成的一双眼此刻透露着上年纪后少见的锐利,他重重敲了敲手里的拐杖:“她竟然敢再利用应衍跟我玩把戏,这一次我决不会放过她,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是!”
高秘书走出书房,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整栋别墅,一直延申到主楼外的欧式长廊欧式长廊。
身后忽然传来喊声,高秘书回头,是周姨。
周姨是已逝的喻老夫人嫁过来时带来的保姆,喻老夫人去世得早,周姨本打算离开,却不想第二年喻应衍出生了,于是便留下来帮忙照顾这孩子,孩子母亲事业心重不甘于在家做□□,喻应衍可以说是她一手带大的。这一留就留了这么多年,如今她老了喻家仍有她一席之地,就连喻曼姿都要尊称一声周姨。
高秘书站定:“周姨,怎么了?”
“找到衍儿了吗?”
“暂时还没有少爷的消息。”
周姨两目泪光,一行没忍住的老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