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嘴上吐槽,但身体却相当听话,找来换洗的衣物后,一溜烟地往浴室跑。
跑到转角处,戚荷又回过头去打量着这位一点点酒味都接受不了的轻度洁癖患者。
落地窗前,男人背对着她站着。他抬手轻戳了下墙上的触控板,收拢着的布帘渐渐放开,城市霓虹灯的光线收敛在视野里。
待窗帘严丝合缝地闭好后,顾北梵这才换下身上的西服外套。他把外套合起,挂在小臂上,偏着头在衬衫领子处嗅了嗅。
虽然看不到正脸,但戚荷可以想象出那男人脸上难看的表情。
在酒会呆那么久,还真是为难他了。
正想着,那人竟已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他的速度很快,戚荷表示自己只是眨了眨眼,那衬衫便从他身上除去。
姑娘本能一连退了好几步,最后索性将身子藏到转角处的墙后。
但行动上的矜持,终究敌不过视觉盛宴的诱惑。
于是几乎没做任何思想斗争,一秒后,墙边慢慢地探出了个脑袋。
“不去洗澡?”
几乎就是在戚荷露出眼眸的同时,男人发话了。
四目相对的那瞬,硕大的客厅倏然静默。
两人间隔着十来米的距离,不近也不远。
“怎么,还没看够?”
戚荷眨巴着眼,愣了半秒才意识到自己的视线依旧停留在男人脸上。
“先去洗澡,洗完再看。”
“……”
这世上竟怎会有人这般厚颜无耻?
前面的害臊感顿时消散,三流小剧院资深临演·戚戏精眼珠子一转,一秒入戏。
“不行,不行。”戚戏精面色慌张,“我必须在洗澡之前多看几眼,你的脸这么大……大众,我要是不多记记,出来后喊别人老公怎么办?”
男人也不恼,怔了几秒,缓缓抬起眼,片刻后问了句:“所以你是想一边洗澡,一边看我?”
可谓是一物降一物,小姑娘瞬间语塞,她骂了句“死变态”后便抱着换洗的衣物一个劲地往浴室跑。
戚荷作为重度享受主义者走进浴室,看到浴缸和花洒后,几乎是不带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按摩浴缸功能齐全,这一泡下去就舒服得不想起来。于是乎,戚荷最后离开浴室时已是半小时后。
房间没人亮着盏淡黄色的小灯,戚荷推门走进客厅。
顾北梵递给戚荷一杯热茶,“我待会儿有个视频会议,时间不长,你要是无聊可以在客厅里练琴。”
“会影响到你吗?”
“没事,你练吧。只是和朋友谈事情,不算正式会议。”
小姑娘点了点头,开始演奏保留曲目。
戚荷母亲何洛琪是著名的钢琴家,何家则是著名音乐世家。
而戚荷虽有着较高的音乐天赋,但兴趣平平,水平也就比较尴尬——比赛拿个小奖不在话下,但和母亲相比差距很明显。
不过半年一次的家庭音乐会即将召开,兴趣与否,当务之急就是把琴练好。
会议比想象中的要更快结束。
戚荷依旧无法自拔的沉浸在没有灵魂的音乐中。
她知道自己再不投入练习,估计家族音乐会结束后她就要被拎去面壁思过了。于是小姑娘越想越气,刚好曲子弹到高|潮处,便愤愤然地借此砸了几下琴键。
“戚荷,你在弹什么!”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戚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