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
小姑娘颤巍巍地转过身,便瞧见顾北梵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外公的正脸。
“戚荷……怎么能这样对待音乐?还有你到底多久没练琴了!”屏幕那头,老音乐家何梁财伸着手指着她,一副快被气得半死的样子。
但何梁财是文明人,舍不得骂外孙女便把她表哥喊过来给她远程授课,自己坐在一旁旁听。
于是戚荷把平板放到架子上了一节钢琴课,到时十一点半,她忍不住用手捂着嘴打哈欠时才总算结束。
可莫名地,戚荷便有些不甘,于是她抬起头,喊了声:“外公。”
“嗯?”
“就……就是!顾北梵想参加我们的家族音乐会。”
窗外月色正浓,小姑娘皮肤显得很嫩,看着像是能滴水似的,而此刻她仰着脑袋,不甘示弱地回瞪着顾北梵,就差把“互相伤害”四字往脸上写。
“哦?”外公的眼睛一亮,喜出望外地看着屏幕,再次确认道:“真的吗?”
戚荷点头,随口胡扯:“四手联弹。”
擅自决定一时爽,到底还是气不足。
结束视频后,戚荷十分心虚。而且她清楚地知道顾北梵非常不喜欢社交活动,如果两人角色调换,那她现在铁定是炸毛了。
为了不让自己死得太惨,戚荷决定先发制人。
姑娘坐在琴凳上转了个方向,连拖鞋都没脱下直接就这么一脚踢在男人小腿上,“你到底有多坏?也不带这么整人的!”
戚荷作为标准的名媛,很小就被父母送到瑞士上礼仪课。大概是那些课程深入骨髓,长大后就算是骂人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此刻她鼓着腮帮,气呼呼地瞪着顾北梵,从手机中翻出一张“同归鱼尽”的表情包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想把你扑到池子里,然后与你同归鱼尽!”
“戚荷。”
“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旱鸭子,而我以前游泳拿过奖。”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哇,顾北梵你还真是个混蛋!”小姑娘气急败坏地跺着脚,被这直男言论惹得恼怒。
“是不是因为我前面没认出你,你现在报复我?我要不要强调一遍,我是脸盲。”
“行,我承认我脸盲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但是夫妻结婚一年总共就见四次面,就算不是脸盲也不一定能认出好不?”
“还有说什么和朋友谈事情,假的吧……你明明就是想我被外公骂!”
开始的时候小姑娘理直气壮地指着他,奶凶奶凶。可到了后来莫名地竟也带上委屈。
顾北梵愣了几秒,解释道:“我本来是在和你表哥谈事情,后来才知道他在你外公家,我不是故意的。”
“哼,还有……”她继续指明罪行,“你前面竟然用‘大象’来称呼我!”说到这戚荷就相当不服气,心一横,直接跨坐到男人大腿上。
她扯着男人领带,不满地嘟囔道:“你知道这个比喻有多糟糕吗? ”
暖色的的灯光下,小姑娘一手拽着领带,一手努力地垂他胸口,眼睛还有些红。那委屈巴巴从样子还真是惹人疼。
“抱歉。”
男人的身上带着很淡的白麝香。他嗓音低沉,恰到好处的喑哑,让戚荷耳朵发痒,但又莫名地想要这听一次。
“你……你再说一次,我就原谅你。”姑娘得寸进尺。
不过这次,“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