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抿了下嘴唇,将眼泪咽回肚子里,要去房间收拾东西。
阮苏就数跟她最有话说,哪里舍得让她走?灵机一动,捂着肚子往地上一滚,哭爹喊娘地嚎了起来。
“疼……我肚子好疼……”
她一哭,其他人就顾不上赶小曼,都去扶她了。
她推开所有人伸过来的手,包括段瑞金,只指着小曼说:“你要是非要赶她走,我就……我就……我就把螃蟹全吃了!”
“你……”
段瑞金被气得举起了手,巴掌却迟迟落不下去。你瞪我我瞪你的过了好半天,他脸色铁青一拂袖,“行,你就护着这个丫头吧!”
话音未落,人已经气冲冲地上了楼。
段福看了眼阮苏,知道她是装的,便跟着上楼去了。
小曼连忙去扶她起来,口中不住抱怨。
“你傻不傻?干嘛当面跟他呛呢,万一他气疯了又打你怎么办?屁股不疼了是不是?”
阮苏捏捏她的脸颊,“你还好意思说,我可都是为了你啊。”
两人在餐厅里惺惺相惜,对刚才发生的事心有余悸。螃蟹仍然摆在盘中,色泽诱人,却是没人再有胃口吃了。
过了一会儿,老妈子端着个托盘走过来,里面是一碗药,乃昨天那位老中医留下来的,让她每日饭后喝三次,有助于调理月事。
阮苏本来就没胃口,看着这碗黑乎乎的苦汤水,根本碰都不愿碰,捏着鼻子挥挥手。
“不喝,我已经不痛了,端去倒掉,以后也别熬了。”
老妈子面露迟疑,不知该听谁的。
段瑞金幽魂似的走进来,眼神阴冷。
“刚才是谁在这里疼得哭爹喊娘,站都站不起来?”
阮苏被逮个正着,无话可说,抱着胳膊咕哝道:“反正我不喝。”
段瑞金经过这几次,发现这女人不光模样像小孩,心性分明也是个小孩。不吃的东西一定不吃,要做的事情挨打也要做,固执得要命。
他深吸一口气,无语地问:“现在不喝,下次又痛起来,你准备继续吃止痛药吗?”
阮苏无言以对,装聋作哑,拉住小曼的手道:“咱们回楼上去。”
小曼心惊肉跳地看段瑞金,后者果然伸手拦住二人的去路,侧着一张冷峻的脸,对阮苏说:“喝掉它,我给你买奶油蛋糕吃。”
尽管他脸冷得像冰山,尽管他语气不情不愿,可是这内容,这架势……分明是在哄小孩啊。
还真别说,阮苏被他哄的心动了。那碗药看着就苦,搞得她很想吃点甜的。
她仰脸看着他,“你发誓?”
“发誓。”
“我要吃最好的。”
“我给你买最好的。”
“我一个人吃一整个,谁都不许和我抢。”
段瑞金耐着性子回答她,“你吃你吃,撑死你。”
阮苏咧嘴一笑,跑去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放下空碗直吐舌头,舌尖都染黑了。
段瑞金随手往她口里塞了块蜜饯,吩咐人去买奶油蛋糕。
段公馆地段好,又有车代步,没过几分钟蛋糕就买来了。体积宛如一只大汤碗,造型则像根矮柱子,里面是加了鸡蛋做的蛋糕胚,外面抹了一层厚而雪白的鲜奶油,宛如罩了一层雪,雪中又点缀几点嫣红与棕黑,是巧克力碎与樱桃酱。
阮苏的胃口回来了,用明亮的银质小勺挖了一块,塞进嘴里满意咀嚼,甜蜜的味道让她幸福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