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目欢噢了一声:“就像是大象的象冢吗?”
“可以这么理解。”那个人笑道。
陌生的味道在逐渐靠近,荒目欢警惕地后退一步:“你要做什么?”
“如我刚才所说,即将死亡的刀剑会来到这里。”那个声音继续说:“大人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可这里只有你自己的味道。”荒目欢左右转了转头,在黑暗中对敌的次数不多,他开始担心是否有善于隐藏的刀剑埋伏在周围。
味道越来越近,荒目欢向后跳了半步,敏锐的察觉到一道风自面前刮过。他试图用手解开眼罩,但缠得太紧,一时半会儿竟是拿不下去。
“别怕。”那道声音柔和甜蜜,像是情人间的呢喃:“我只要一些灵力。”
“你做的事可不是这么说的!”荒目欢拧眉,“你拔剑了吧。”
“大人很敏锐。”对方轻轻笑道。
有刀刃与空气摩擦的呼啦声,荒目欢下意识往旁边闪避。
他们二人一来一回,荒目欢有惊无险地躲过几招,意识到这样不行。这人虽然口头上用着敬称,声音也温温和和,可下手狠,看起来想直接废掉他的四肢。
荒目欢怎么说也是小时候就被扔到这个战场上的人,在短暂的惊慌后,开始暗暗分析对方的招式。每一位刀剑付丧神用的招式都是不同的,但相同的付丧神派别相同,接触得多了,就能从派别里察觉出对方的身份。
这个付丧神的招式对荒目欢来说并不熟悉,声音也陌生,各种思绪在心里转了几转,他故意出声试探:“我似乎没怎么遇见过你,你是哪一位付丧神?”
说话时,他往后一仰,又躲过一招。
“在下源氏的重宝,髭切。”髭切笑眯眯的说道。
髭切?
荒目欢有一些印象,似乎是一位浅金发色的青年,只是这把刀在战场上的出现概率并不高,他好像只遇到过两三次,也没和对方战斗过。
“你要死了吗?”荒目欢继续问。
“不哦。”髭切的声音依旧柔和,但荒目欢莫名从中听出了几分森冷:“我是来为人送行的。”
“是膝丸?”荒目欢灵光一闪。
髭切没有回话。
荒目欢吸了吸鼻子,在周围浓重的铁锈与腐臭味中闻到了花香,一种几乎糜烂而浓郁的味道。那味道太近,他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人一把按在了地上。
髭切按住的正是他还没有完全愈合的左手臂。
“大人这只手似乎受过一些伤。”髭切轻笑着凑近,手上的力道却不断加重:“您的灵力我便笑纳了。”
灵力被从身体中剥夺的感觉并不好,而且他的伤处还被毫不留情地按着。荒目欢几乎痛出眼泪,另一只手紧紧抓住髭切的肩膀:“松开。”
一时的松懈让他落到现在的地步,荒目欢抿着唇,颇有些欲哭无泪。
都怪髭切身上的味道太奇怪,远距离还好,离得近了便让他忍不住失神,结果被人整个禁锢住,一身的战斗技巧都使不出来。
而且,若是髭切打算杀了他也就罢了,技不如人他也死得情愿,但对方明显不打算这么做,而准备将他当成提供灵力的道具,说不定等一会儿他完好的手脚就要断掉了。
可是直接用个性,会把眼皮一起消掉,也很痛。
荒目欢还在纠结地东想西想,鼻翼又扇了扇。
第二个味道……这个味道有些熟悉。
他抓着髭切肩膀的手一松,压在他身上的人果然在下一刻反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