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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纱与裙
毯子,揉成一团,再打开,毯子变回了手提袋的形状。而行军床、摇椅和那些瓶瓶罐罐也瞬间回到了袋子里。

    原本躲在马西亚床下的光球们突然暴露在了玛丽阿姨锐利的视线里,瑟瑟发抖。

    玛丽阿姨没有多看它们一眼,披上大衣,拎着手提袋和雨伞往门外走去。柳拉和马西亚跟在她身后。光球们原地蹦跳了一会,也一个接一个地沿着墙角跟了上来。

    “对了,玛丽阿姨。”马西亚说,“我不只是做了个噩梦。噩梦之前我还做了个挺有意思的美梦。我梦见有星星落下来,你在雪山里游泳,过生日的人在房顶笑个不停……”

    “停,马西亚。停。我是个正经人,一个正经保姆。你听得懂‘正经’的意思吗?”玛丽阿姨的手搭上了门框。

    “玛丽阿姨,颜色究竟有什么含义?”柳拉问道。

    光球们在她脚下打着转,终于下定决心,一个摞着一个跳起来,搭成一道垂直的球塔,顶端的小光球用力跳到玛丽阿姨面前。

    玛丽阿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想让它们有什么含义它们就有什么含义。自己找去。”

    柳拉耸耸肩,为她推开了门。

    “对了,还有你们,小家伙们。不飘起来是很好的态度,不过我是没功夫管你们的。跟着柳拉,好自为之。”

    撑起伞,顺着风,这个“正经保姆”朝他们挥挥手,就消失在了还带着昨夜雨水气息的天空里。

    光球塔瞬间倒下,崩开。

    一半的光球快活地浮了起来,另一半战战兢兢地在地上排列整齐。空中的光球们静止了几秒。唰的一声,空中的光球和地上的交换了动作。又过了几秒,光球们彻底乱了。

    柳拉饶有兴致地看着它们,关上了门。

    玛丽阿姨认识这些光球,她边走边想,它们是什么?星星?柳拉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不管怎么说,玛丽阿姨默认了,玛雅说的解释不是正确答案。

    前提是,她准备相信玛丽阿姨吗?

    “马西亚?”

    “嗯?”马西亚转过头,开始紧急思考怎么才能跟一个不做梦的人解释清楚什么是梦和噩梦。

    虽然说解释不清楚也就那个样子啦。

    马西亚万万没有想到,柳拉问他的问题会是:

    “你觉得黑色、白色和红色都有什么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