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想起刚才下人通报时说的三小姐……难道?
赵昀没再多想,起身就跟了出去。
贾似道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从桌子底下掏出蛐蛐,开始逗弄了起来。
一旁的赵与芮奇怪道:“似道,你姐姐出了事,你怎么不过去看看?”
“他们不是已经去了吗?”贾似道看也没看他一眼,只转身对赵与芮道,“趁着爹爹不在,我们来斗蛐蛐吧。”
“我不是很会……”
面对着比自己大上许多的赵与芮,贾似道奶声奶气道:“我教你!”
“大姐姐,你快开开门,别把自己锁在里面。”应迦月在门口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你先把门打开,让大夫进去看看,肯定是有救的!”
屋内,贾婉晴实在忍受不住,用指甲挠得自己满脸都是血,眼泪漱漱地落了下来,混杂在一起,让她越发又痒又痛。
她忍不住走到铜镜面前,想看看自己,可是一看见那张脸,她就吓得惨叫了起来。
现在的她就像是个可怕的怪物,连最亲近的丫鬟都不被允许靠近,又怎么会让大夫进来呢?要是让大家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应迦月急得不得了,直接就要踹门闯进去。
贾婉晴的丫鬟桐香也被锁在了外头,一看见应迦月就来气,直接伸手拦住了她,恶狠狠骂道:“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还想进去害我家小姐!连自家姐姐都下得了手,现在又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应迦月看到她,才是真的生气。
樱桃都告诉她了,当时面膜就是亲手交给了这个叫做桐香的丫鬟,樱桃当时人都还没走远,紧接着就出了事。
在这件事情里,也不知桐香扮演着什么角色。
她上前一把推开桐香的手:“你算什么东西,骂我大姐姐是耗子,给我滚一边去!”
这边正在僵持不下,门口便乌泱乌泱来了一大片人,胡姨娘首当其冲,带着贾似烟便迈了进来。
“把三姑娘绑起来,带到前厅问话!”
一群人带着绳子过来绑人,樱桃在旁边阻拦,却被推到一旁起不来,只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家小姐。
应迦月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脸都涨红了,高声怒斥道:“你们有这么大的力气绑我,没空把门打开让大夫进去吗?是存心不让大夫救人?”
贾似烟缓缓走上前来,轻挑眉眼,细声道:“救不救人的,不劳你这个凶犯费心,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为什么要害我阿姐吧。”
双手被反绑了起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此时此刻,应迦月只想骂一句,我去你大爷。
田地。
正是丰收的季节,可也免不了烈日当头,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稻谷和玉米地,许多年轻人在地里忙碌着。
秦九韶一身深色裋褐,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挺拔。
可即使是身处田野之间,也如同站在天地中央,通身气度引人注目。
他跟着一个白发老翁,顺着浅浅的水沟朝前走去。
路过坑洼的地方,老翁提醒道:“公子千金之躯,可千万要小心着点。”
“不妨事。”
秦九韶看了一眼前方那大片的稻田,心中感慨。
日光灼热而又刺眼,他久久的立在原地,却只透过丰收的景象看到了大宋的满目疮痍。
大宋偏安一隅,官吏权贵多有隐田漏税之举,是以普通百姓的田赋负担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