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商家胆敢收养假死离宫的皇子,胆子就够大了。之前慕府被封,一夜之间人去楼空,朕不觉得这是普通的商家。朕这两年一心一意忙于国事,自问无愧先皇,无愧大霁。”萧展誓要让先皇明白,他才是皇子之中的真天子。“治国不是只凭国君一己之力。朝中文武百官各有各的党羽,后宫几位嫔妃,每一个的背后都有靠山。朕坐上这位,同样要防止大臣谋权篡位。霁东洪水一事,朕深知,铲除朝廷中的昏官亦是刻不容缓的国事。朕相信你将来也不会夺朕帝位,便要借你之力,为大霁百姓谋福。”
慕锦看着萧展。萧展真的不一样了,哪怕心系李琢石的生死,也能冷静联想到朝中政治。萧展一边劳心大霁天下,一边清除朝中异己,他的决心越大,受到的阻力也越大。他更要收揽利己势力,与他方均衡。
“皇上,草民不愿参政。”宫中的尔虞我诈,慕锦不是玩不来,而是厌烦。
“你可继续当你的慕二公子,朕正是想要民间义士。”慕锦有先皇血脉,朝中几位对先皇忠心耿耿的重臣,当年曾力挺前太子。萧展不愿慕锦进宫,免得节外生枝。
慕锦问:“皇上不问皇后娘娘的山坟,立于何处?”
“皇后娘娘一直在朕的皇宫。”萧展不愿多谈:“容你考虑三天。这三天,你不得离开京城。”
慕锦起身,行一礼:“草民告退。”他是大霁子民,为这一国君行崇敬之礼。
萧展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在慕锦迈出门槛时,唤住了:“慢着。”
慕锦停下,回了头。
“皇后娘娘……走得是否辛苦?”萧展的问话含在唇间。
耳尖的慕锦听到了,回:“不知道。”
“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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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锦走出了皇宫,上了守在宫外的马车。脱了囚服,换上一件干净的外袍。
回忆刚刚所见的萧展。皇上的鬓角已有一丝白发。
慕锦以为自己脱身凭的应是李琢石,萧展想到的却是国事。
慕锦说:“我是输了。”
萧展才是英明的大霁国君。
先皇在九泉之下该是欣慰,他的太平盛世后继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