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能动,没熟。
啊啊啊———
黑暗中响起一声惊呼,凄厉的声调很是扎耳,刺得人心头一颤,尖叫之后,只听幽幽响起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声音。
你们看那只发光的手!是银戈!
……
四周的议论沉默了一下,随后如洪水般爆发,每句话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玑珩甚至能听到他们暗自磨牙的声音。
他还敢来!我一定要吃了它!
就是他把我们关在这里!就是他差点杀光我们先祖!
吃了他!
吃了银戈!
玑珩:“……”
一群老黑碳怎么还瞧不起神呢!凭什么都要吃银戈?本太子看起来就这么难吃吗?
银戈没说话,只是身体渐渐绷紧,想来是被周围某个字眼刺激了,玑珩忍不住笑着挖苦他:“战神大人,该不会整个三界都是你的故人吧?”
银戈冷哼一声,把玑珩腕上的捆仙索往收得更紧了,“他们想得倒美。”
不知道这样坠落了多久,二人渐渐感觉到了一丝阻力,是周围的空气变沉了。
终于,昏暗的光线入眼,脚下生出坚实的地面,一个灰色的世界在眼前展开。
“到了。”
银戈落地之后,瞬间召出赤焰剑,进入备战状态,但出人意料的是,四周一个生灵都没有,仿佛刚才那些鼎沸的议论和叫喊都是错觉。
“这便是冥界?”玑珩转着圈打量了一眼,心头满是陌生与熟悉交杂,甚至隐隐掺杂着几丝心痛,“似乎与人间差别也不大呀,除了荒凉一点,破败一点,脏乱一点,恶心一点,臭一点……”
“……”
银戈放眼望去,见满目萧凉,物是人非,言语间不觉多了一丝叹息,“这里原本也不是什么乌烟瘴气的地方,它也曾是一片乐土,也曾被强大的神祗守护,直到被浊气侵蚀……”
由于之前种种,玑珩对银戈所有的触景生情都选择无差别忽视,他没接话,继续往远处看。
远处有大片荒凉的沙石,其中隐隐有半座城楼的轮廓,而剩下的半个城门上的木牌已经不见了,不知是座什么城。
玑珩问银戈:“那座城楼另一半呢?”
银戈顺着他的眼睛看了一眼,打量了片刻,又垂眸思索一下,这才恍然想起:“被我劈了。”
“……那他们十万年都不修?”
银戈摇摇头,“他们这十万年,应该都在想办法冲破封印找我报仇,没空修这个。”
玑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看到城门前依稀看得出轮廓的大路,路面被一座小山生生截断,玑珩又问:“为什么这路会被一座小山截断呢?怎么修的?”
银戈看了一眼,这下反应快多了,“那是用冥族人尸体堆的。”
玑珩又看了他一眼,眼神依旧不解。
银戈顿了顿,又说:“都是被我杀的。”
“……哦。”
玑珩默默捏紧了腕上的捆仙索,默默开始为自己的前路担忧,身边这位是冥族第一仇人,跟着他好像有点玩命的意思,但如果不跟着他,又很容易被那些饿死鬼煮了。
想来想去,这冥界他都不该来,唉,奈何自己打不过这老凤凰……
玑珩如是自嘲着,余光瞥见银戈皱起的眉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对啊,十万年前那场大战,不是在云荒吗?你几时杀到冥界了?”
银戈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转开眼不以为意地说:“嗯,我那时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