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没有捆仙索,他也能找到他。没有归期,他也能等到他。
银戈感觉到自己手背上的温热,神色一顿,疑惑地看着玑珩。但对方却浑然不觉一般,没有解释,也没有放手,银戈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说话,也没有躲开。
玑珩深吸一口气,有些急切地感受着银戈身上的气息。前尘往事,他看怕了,往后余生,他不敢想象。
此时此刻此地,于他来说,只有银戈是真实的,只有他的掌心,能给他安稳。
想到此处,玑珩突觉鼻尖涌上一股涩气,直冲眼眶,瞬间润湿了眼角。
前世他是个傻子,这一世却不傻,这只凤凰前世如何对他,过去十万年如何等他,如今如何念他,他都知道了。
只是如今就算知道,也没用了……
无间是否卷土重来尚未可知,但就从银戈手上的咒印和云荒城外的结界来看,这冥界的浊气,怕是也只有他能灭。
冥界封印松动,神冥两界的积怨濒临爆发,他生在这个时候,还机缘巧合地回到云荒,只怕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神是没有来世的,上天多给了他一条命,自然不会是白给,他此生,注定是要向死而生。
前路大约是条死路,银戈绝不会让无极去走,所以他,只能是玑珩。
银戈手背上的咒印渐渐淡去,他略有些意犹未尽地别开眼,松开玑珩的手腕。
但等了半天,玑珩始终没有睁眼,依旧只是一动不动地跪坐地原地。
“玑珩?”
银戈担心地拍了拍他的脸颊,指尖猝不及防感受到一片湿润,这陌生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愣。
银戈收回手,看了一下掌心,又看了一眼玑珩紧闭的双眼。因为闭着眼的缘故,可以清楚看到被沾湿的睫毛,还有微微泛红的眼角。
哭了?
吓着了?
银戈沉默看着玑珩,欲言又止,心底一番挣扎后,还是迟疑地伸出手,环过他的脊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拍了两下,他感觉到玑珩身子突然僵硬,这才如梦初醒地看着自己那只“自有想法”的手,暗骂自己疯了。
玑珩恍惚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银戈,眼圈微红,耷拉着眼角,说不出的可怜。
银戈僵硬地挪开眼,镇定自若地拍了他一下,从容说道:“转过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玑珩没说话,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久违的眉眼,微笑着对他说:“好久不见啊,银戈。”
我多想告诉你我回来了,你等到了。
但是抱歉,你我之间,也只能是一句好久不见而已了。
银戈不懂玑珩话中的深意,只当他真是遇见什么东西被吓坏了,抬手重重地擦了一下他的眼窝,硬邦邦地挤出一句:“一点小伤,哭什么。”
说罢,他皱着眉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回过头,一把扒开玑珩的袖子,从他里衣上撕下一根布条,冷着脸帮他包扎伤口。
微凉的指尖反复落在玑珩手上,四周很静,静得让这不经意的触碰,在此刻变得格外敏感。
玑珩悄悄缩了缩手指,却被银戈不耐烦地捏住,嘴里还教训道:“别动。”
好,不动就不动吧。
玑珩轻轻呼了一口气,别开眼,想办法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他看着黑漆漆的玄水,随口问:“这是什么地方?”
银戈继续给他包扎,没有抬头,“往西十里,是冥都,浊气的主体就在那里。”
玑珩又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