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浊气侵蚀之前呢?那里又是什么地方?”
银戈抬眼看着他,冷不丁发现二人此刻几乎呼吸相闻,他绷着脸退开一下,语气冷硬地说:“幽冥殿,一座……神殿。”
“……哦。”
玑珩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鼻子,心底了然,想必是无间的神殿了。
“你来过这儿?”
“来过。”
“来做什么?”
银戈手上动作微微一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语气也一贯冷淡地说:“我与某人打了个赌,我赢了。按照赌约,他要在冥都之外,玄水之畔种一株凤凰神木,一生供养。我是特意来看看他……有没有耍赖。”
玑珩点点头,突然灵光一闪,指着银戈身后问:“莫不是那株?”
银戈没有回头看,一边给布条打结,一边点头,“嗯,是它。”
玑珩失笑,“你都没看。”
“冥族十万年不见天日,寸草不生,只有凤凰神木,死而不朽。”
死而不朽吗?
玑珩打量着那棵黑色的树,难以想象它居然在此屹立十万年不倒。不过更出人意料的是,无间居然和银戈打过赌?
在他恢复的一点零星记忆,银戈与无间几乎是势不两立,只差生死相搏了。
而在他想不起或根本不知道的过去,两人居然打了这么一个……幼稚又无聊的赌,倒是让他颇感意外。
看来他方才想起来的,确实不过冰山一角。至少那些记忆里,完全没有浊气的踪影,更没有半点关于他如何画咒印,如何设结界的信息。
大敌当前,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然后想办法,找回全部的记忆!
呼——
又是一阵假风刮过,风中夹杂着熟悉的腥味,不用猜也知道,有埋伏,是羽落。
银戈少见地磨蹭了半天,终于给玑珩包扎好了伤口,慢条斯理地放下他的衣袖。
听到四周渐渐猖狂的脚步,他岿然不动,语气森寒:“看来是本座太客气,让你们误以为过了十万年,就可以如此冒犯我。”
“呵呵呵,师祖说笑了~~”
树下出现一团黑雾,从里面源源不断地跑出冥兽,瞬间将玑珩与银戈团团围住。
然后又走出来数十个拿着骨刀的冥族人,他们皮肤苍白,毛发凌乱,眼珠血红,显然是被浊气控制已久。
最后是红裙摇曳的羽落,在她身后半步,是躲在黑色斗篷下的灵音。
羽落双手交叠身前,朝着玑珩与银戈盈盈一拜,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娇声道:“大人听闻二位造访冥界,特命我等相迎,请二位神君,幽冥殿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