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这南明王在京城有人脉眼线,提前得到了消息。
因此今日晨起,便有大臣上奏本,参南明王私交朝臣,此次又携两女入京议亲,此举是效仿曾经的长阳王,意图勾结朝臣,是有不臣之心。
容胥凤眸微挑,唇角含笑,“南明王此次入京,不知是来朝拜,还是……若是想嫁女儿,孤定是要亲自为他寻离门好亲事。”
江有全把头埋的更低,不敢多言,面上跟着赔笑,心中却讽刺不已。
南明王想来京城结亲,也得要有人敢跟他结才行。
当初长阳王拥兵京城,勾结了一众朝臣,比这南明王不知强盛多少倍,最后还不是落的个身首异处,尸骨无存的下场。
南明王也敢效仿,妄图从容胥手里夺权,怕不是在封地上吃坏了脑子,嫌自己活的太长了,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容胥似思衬着什么,看起来心情颇佳的样子,淡淡一笑道:“南明王,倒是个人物……”
江有全不敢议论朝政,只能装作听不懂,跟着点头笑道,“南明王在子嗣上,相较较其他郡王,确实……说起来,除了育有一女的平郡王,其他几位郡王都还未有子嗣呢……”
容胥没再言语,拈起一束花枝捏在手指间把玩,低头轻笑了一声。
江有全小心在一旁侍候着,猜不透容胥的心思。
历代君王听闻宗室朝臣勾结,无一不是如临大敌,可容胥却看似很高兴。
江有全想了想,突然想起当年长阳王谋反,陛下也是这样,从容不迫,却又饶有兴致的模样,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
“下去吧,备水沐浴。”
“诺。”江有全松了一口气,躬身退下,退到一半又想起一事,于是小心问道:“陛下,若是一会儿,那只狐狸它自己回来了,那……”
花枝“咔嚓”一声在手中折断,容胥勾唇笑了下,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畜牲是养不熟的。”
江有全被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看的一瘆。
容胥当太子的时候,江有全就在他身边做总管太监,跟了容胥身边多年,看容胥此时的表情,就自知失言了,赶紧跪下请罪,“陛下恕罪,是奴才多言了……”
“退下吧,孤乏了。”
江有全差人把殿内的小木窝搬了出去,刚退至殿外,转过身,还没来得及传陛下口谕。
就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噌的一下,从掌门的小太监脚边跑过,正好在殿门关上之前,挤进了掩的只剩一条缝的殿门内。
白色小身影跑过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条湿答答的水渍。
跟着跑过来的小太监一脸惊喜,“江总管,江总管……御宠可算找着了!”
小太监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就发现江有全脸色骤变。
江有全面色苍白,心里着急,来不及抹额头出的冷汗,转身走回去,望着紧闭着的门,轻轻扣了扣。
畜牲养不熟,所以也不必再养了,陛下那句话的意思应该是,回来了也不用放它进去。
可现在那只畜牲跑进去了,江有全就担上了一个失职的罪名,失职一罪可大可小,主要还是看陛下的态度,若是陛下龙颜不愉,那晚被剜了眼睛的小夏子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江有全战战兢兢,门内却没有一点儿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