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笙还不太会用两条腿走路,床榻离地面有些高度,白笙步履不稳,一不小心从榻上跌了下来,结结实实的摔到地上,手掌擦在毡毯上一阵刺痛,右腿的膝盖也的在硬邦邦的脚踏上磕了一下。
他以为他还有毛绒绒的毛发和软乎乎的肉垫,就是不小心摔一跤也不会有多疼,可没想到会这么疼,疼的泪水一下子就盈满了眼眶。
容胥听着背后“咚”的一声沉闷响声,脚步却丝毫没有停顿,背影瞧起来无情又冷漠。
“你别走……”
白笙憋着泪水,用手死死按着自己撞到的膝盖,他狼狈的趴在地上,想佯装镇定,可腿磕的太疼了,疼的声音都在不住的发抖,根本藏不住。
眼睛里浸着泪,像是被水雾蒙了一层纱,只能模模糊糊看见前面的一团影子,根本看不清男人到底走了没有,又怕自己笨手笨脚的追不上,只能哽咽的一声声喊别走。
白笙一手捂着膝盖,一手撑着地面想赶快爬起来,但实在还不会用双腿站立,又没有法力可以做支撑,于是看起来便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晃晃悠悠的站不稳。
吭哧吭哧的在地上挣扎着,好不容易爬起来了,可还没走出一步,身子一晃重心一偏,眼看着又要摔跟头……
白笙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知道自己又要摔了,腿还疼着,这次也不知道又要摔疼哪儿,这样想着,忍了好久的委屈终于还是藏不住,一股脑全涌了上来。
他本来就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长到现在也没受过挫折,走到哪儿都是被人宠着的,笨拙又脆弱,这辈子的委屈全加起来,恐怕都比不上被送到这里来这几天受的委屈,他知道容胥不仅是他的靠山,也是唯一能救自己族人的人,他不能任性,可他就是忍不住了,因为心里实在太委屈了。
白笙哭的像个孩子,滚烫的泪水盈满了脸颊,又被寒气带走了温度,变的冰凉,晶莹的泪珠落不尽一样,还在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一股脑全倒出来,直到一只冰冷的手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惊吓的睁开眼,发现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影,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虽然又跌了一跤,但一点儿也不疼,因为他没摔到地上,而是跌到了容胥怀里。
容胥手揽着那支纤细的腰,低头看着怀里的白笙,他的眸色很深,像是掩在一片朦胧的黑雾之中,脸色极为冷淡,看起来很危险,但白笙此刻泪眼朦胧的,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还傻乎乎的抓住他的衣袖,担心他再跑了。
容胥原本没打算扶他。
他不是好脾气的人,何况白笙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唱反调,容胥原本想着,不听话的小宠物,就该给个教训,才能让他牢牢记着
容胥眼眸微眯,神色显而易见的不耐,手上却依旧抱着白笙,也没有拂开拽着他衣袖的那几根青葱似的手指头,“既然害怕的不敢过来,又追过来做什么?”
白笙眨了眨眼,眼眶里的眼泪又往下掉,只不过没有刚刚那么凶了,他使劲的呼吸了两下,想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平稳一点儿,声音里却还是抖的厉害,还不可避免的带了哭腔,“我错了你对我那么好,我不该,不该不相信,你”
大口喘了几口气,白笙抬起手背揉了揉眼睛,囫囵的把眼睛里讨厌的泪水抹走,他竭力想把话说的清楚一点,可说出来的话依旧是颠三倒四,“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很害怕,你看起来好吓人,所有我有点害怕我也在想你说的话了,我很认真的在想,只是,只是我脑子笨,想的要比常人慢一点,可等我想明白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