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了我知道我惹你生气了,你别生我的气”
殿内地龙烧的旺,即使衣着单薄也不至于着凉,但昨夜下了雪,窗正半开着通风,从窗户缝里进来的风夹着冰雪的凉意,吹久了还是会觉得冷。
容胥神色不变,一把将冻的小脸冰凉,已经开始不住的打冷颤的白笙抱起来带回榻上,扯了被子裹起来,高声叫人拿跌打的药膏来,不过叫个人的功夫,容胥回过头,发现白笙半边身子又探出被子外面,皓月似的胳膊白的晃眼,哭的气都还没喘匀,呼吸一抽一抽的,却还要固执的拉着他的袖子不放。
容胥抬眸看他,手伸到他后背轻轻拍了拍,一边帮的顺气一边问道,“想明白了?”
白笙脑子里一团浆糊,被问的愣了愣。
容胥唇角微挑,跟摸小狐狸一样捏了捏他的后颈,低声问:“方才不是还说想明白了,你想明白什么了?”
白笙万万没想到他还会细问,嘴唇微张,手指头不自觉的把衣袖拽的更紧了,缓慢的眨了眨眼睛,企图蒙混过关,“我,我以后都不吃兔子肉了。”
“鱼肉呢?”
白笙睁大眼睛,张了张嘴,想说也不吃鱼肉了,可是昨晚那条鱼的滋味还在脑子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以后不吃鱼这句话。
容胥:“这就是你的想明白了?”
白笙心虚不已,正在这时,外面隔着屏风通传送药过来了。
江有全端着托盘进来,本以为是给小狐狸拿的药,没想到殿内多了个人,一时愣了愣,动作顿了一下才躬身举着托盘过去,白笙一听见容胥叫人进来,就赶紧抱紧身上的被子,挨着男人的后背,偷偷的往里面挪动身子。
容胥余光瞧着白笙,看他小老鼠一样悉悉索索的搬着被子往自己身后躲,对他这幅依赖的样子很是受用,伸手接过托盘,让江有全下去了。
殿内没了其他人,容胥敲了敲床沿,白笙就丢了被子吭哧吭哧的挪出来了,容胥将托盘放到床边,握着他的小腿,看他一直拿手捂着的膝盖。
毕竟是从高处摔下来的,刚刚那一下磕的不轻,白笙皮肤又白嫩,莹白如玉的膝盖上,那一块黑紫色的淤青看起来格外吓人,白笙原本已经疼的好些了,可一看见那块淤青便又觉得疼起来了,蹙着眉,想伸手去碰,又犹犹豫豫的不敢碰,生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碰疼了。
“别动。”容胥伸手拿过药膏,抹在淤青的那一块,手掌慢慢的揉让药化开,面上的表情很冷淡,动作却出乎意料的温柔,手很稳,药膏化开以后冰凉,能很好的镇痛,让白笙只感觉到有些许刺痛,但不是不能忍受。
白笙趁他没看自己,往他身边蹭了蹭,很小声的问:“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容胥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牵过他的手,手掌红通通的,还有点儿肿,但看起来比腿上的伤要好多了。
白笙这才发现手心也有刺痛感,鼻子突然有点痒,他把脸埋进膝盖里,小小的打了一个喷嚏,然后低垂着脑袋,和当小狐狸的时候一样,半个身子都依靠在男人身上,乖乖的看着他给自己抹药,小声的在他耳边说好听的话,“谢谢你,你对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