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主控室,先一步带郑飞下来的江归然随手把他绑在了角落。
一根绳,一头绑在他脖子上,一头绑在柱子上。
之后又站在旁边端详许久,才把严涛家孙子玩剩下的狗骨头卡在了郑飞脖子里。
做完这些,江归然慢慢踱步到桌前坐下。
折腾到现在,她真有些累了,可当她看到桌上的狼藉时,目光一震,很快又恢复平静。
江归然临走前及时的几笔,将宣纸上无用的墨渍变成了一片落叶。
如此,固然挽救了它被丢进垃圾桶的命运,可依然弥补不了它本来的意义。
纸上抄的是佛经,佛经是用来为亡灵超度的,也是用来洗涤罪孽的,容不得半点瑕疵和不诚。
江归然坐在桌前,视线紧紧凝固在那页已经快完成的四开纸上。
白净纸张映着墨色,墨色染红了双眼。
那些只有寂静深夜才会跑出来折磨她的往事从眼前疯狂掠过,到最后不过弟弟一句无力的,“姐,我撑不下去了……”
三年前,江归然一次不该有的失误害得弟弟终生残废,也害得十数家庭支离破碎。那是她终其一生也无法弥补的过错,连提及都觉得愧疚。
如今,她活着的意义除了母亲和弟弟,只有赎罪。
没有终点,到死结束。
可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归然焦躁地搓着手,怎么都回忆不起那晚的画面,只有眼前挥之不去的血色。
“滴滴!滴滴!”在江归然的理智开始出现裂缝时,两点巡查的闹钟急促响起。
江归然大力扣下闹钟,额头抵在桌沿,双目紧闭,沉重呼吸遮住了主控室外快速靠近的脚步声。
直到严涛担心地声音忽然出现在身后,“小江,你怎么了?”
江归然猛地睁开眼,僵了几秒后站起来转身。
不过就是这一眨眼的转身,江归然已经恢复了平静,她镇定自若地看了眼严涛,“我没事。”随后目光越过他看向了身后两个陌生女人。
眼熟。
江归然稍一回忆,就想起来她们是一个月前在医院外面擦肩而过的那两人,穿衣打扮完全没变。
事后,她们通过警方联系到她,说是要为抓小偷的事道谢,江归然没答应,顺手的事要了回报就变了味道。
她们今天是为那件事来的?可她当时并没有留真名。
江归然想不明白,索性不想,静观其变。
“你们是来找郑飞的?”江归然边往角落走边问严涛,“他还在昏迷,要不要弄醒?”
“不用。”
回答江归然的不是严涛,而是快他一步的蔚蓝。
江归然回头,对上了蔚蓝带着询问的目光,“刚才是你救了罗总?”
江归然,“是。”
蔚蓝感激地笑了下,“谢谢。”
江归然微微颔首,随意道,“客气。”
说完继续往前走,蔚蓝紧跟在后面。
江归然解开绑在郑飞脖间的绳子改为捆住他的双手,然后就着蹲下的姿势问蔚蓝,“怎么处理?”
蔚蓝,“我亲自送警局。”
江归然,“好。”
江归然和严涛帮忙把郑飞放进蔚蓝车子的后备箱,又急忙按照蔚蓝临走时的吩咐,回去处理掉了可能成为记者把柄的视频。
做完这些,时间已经走过了三点。
严涛年纪大,江归然怕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