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多余的精力可以拿来挥霍。”江归然吸了口气,稳住心神,继续说:“罗总,不论您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请您不要找上我,我天生就不是个擅长配合的人,只会让您失望。”
江归然说完,狭小的廊道里死一般寂静,连卫生间里私密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江归然觉得自己心里生了风,把那股从罗晓出现就隐约存在的烦躁吹散到每一个细胞里,渗入血脉,深入神经,她想压制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对面的罗晓一瞬不瞬地看着江归然,表情格外平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卫生间里的人来一批又走了一批,她们两人却始终站在原地没动。
江归然心里的风从轻到重,最后慢慢停歇,在她以为自己终于惹怒罗晓,要被她一通羞辱后离开中科时,罗晓忽然侧身,拉开了肩头的披肩。
披肩下是已经结痂伤,大片青紫粗糙的皮肤和别处的细致形成两个视觉极端。
江归然是经历过九死一生的人,她觉得自己早已经看淡了生死,这一刻却不知道怎么了,根本无法直视罗晓身上一面美好,一面碎裂的画面。
江归然无力思考,满眼都是罗晓肩头的伤。
“江归然,这是你弄的,你要负责。”罗晓淡淡地开口,辨不出情绪。
江归然侧目,看向别处,“罗总,我说过了,那晚事急从权,我不是有心的。”
罗晓拉上披肩,轻飘飘地说:“我管你。”
江归然,“……”
“还有,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我不要逗你?”罗晓呵呵两声假笑,反问道,“你不是也主动勾引我了?”
江归然蹙眉,“我没有。”
“那是哪个混球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嘘寒问暖的?”
“就两次。”什么一而再再而三?
罗晓面无表情,“哦,承认了啊。”
江归然忽然觉得心口发闷,自己挖坑自己跳,她什么时候这么不中用了。
见江归然不说话了,罗晓隐去的笑意渐渐回归。
罗晓拉着披肩的手再次垂下,握住了江归然。
江归然下意识躲,罗晓无情又冷漠,“疼。”
江归然快速扫了一眼她的肩膀和手腕,登时不敢动了。
罗晓握着江归然手腕的指尖用力按了两下,嫣然一笑,“谁说你不会配合了,我看挺听话。”
江归然脸色发青,有情绪却不知道怎么发,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浓浓的阴沉感。
罗晓觉得这叫怨念。
就着僵硬的牵手姿势,江归然被罗晓拉出了卫生间。
商场里热闹非凡,谈笑声,音乐声,玻璃幕墙,光影长廊,这么光鲜的世界,江归然陌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一旁的罗晓明明没有看江归然的表情,却好像读懂了她的陌生,每到一个叉路口就会朝她们即将走的方向拉一下她的手,给她指示。
江归然默默跟随,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后恍惚感觉到一股异样在心口徘徊,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只觉得拉着她胳膊的手格外得……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