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同样休闲打扮，手里还提着购物袋，好像是周末出来逛街的。
“这么巧？”方桓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他现在口罩遮脸，也只有像张豫之这样关系较近的朋友，才能通过体型就认出他来。
“还真是你！”对方的惊讶更甚，“你怎么会到这边来？”
“不行吗？”方桓随口道，“闲着没事，我们就出来逛逛。”
方时耀站在方桓背后，松松地捉住他的衣袖，冲对面的张豫之腼腆地一笑。
“……你们，一起？”
张豫之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
“对，时耀现在在这边工作。哦，之前没跟你介绍，这位是管理局的张局长，你去办手续那天也见过他。”
方时耀乖巧地低头问好，张豫之看着他，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呼出一口气说：“又是好久不见了，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点话想单独跟你说，不多，很快就能说完。”
方桓看了方时耀一眼，略微犹疑。
他总体上是个工作生活分得比较开的人，尤其今天又是和人一起出来。但张豫之毕竟是从政的，从他嘴里得到的消息很可能与联邦的政策相关，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方时耀难得的表现出了一点不愿意，紧紧拉住方桓的袖子，小声问：“方董，我能跟着你吗？我不会打扰你们谈话的，就在旁边等你行吗？”
张豫之看着他，态度也很坚持。
方桓犹豫片刻，扫了一眼周围，发现走廊另一头排列着几台投币式游戏机，距离这边大概有三四十米，便按了按方时耀的肩膀道：“你先到那边去等我一下吧，我跟张局长谈几句话。”
“我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方时耀有点不高兴，却不知为何忽然愣了愣，随后便好像想通了，“好吧，那我在那边等您，等会见。”
看着方时耀走向那几台游戏机，方桓转过身，他和张豫之正好站在庞大的观景玻璃尽头，背景就是原处缓慢转动的摩天轮。
“你对那个男孩还真是照顾，”张豫之问道，“所以，你果然包养了他？”
“不，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那现在你们是？”
方桓也不清楚他和方时耀算是什么。他们比单纯的资助关系要亲密，又比包养关系要真诚一点，牵涉到金钱，却也牵涉到感情——然而并不涉及到□□和欲望。
“大概就是有缘分吧。”他最后回答道。
“缘分吗？”张豫之叹了口气说，“这也太虚无缥缈了。你想想，你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过于好了？或者说，好得太快了。”
在两个星期前他们还是陌生人，现在居然就能跟一家人一样一起周末出来逛；为了陪方时耀，方桓居然会久违地跑来这种人流量密集的场所——以张豫之对他的了解，这颇为反常。
在张豫之的印象里，方桓这人并不难相处，但却颇不好混熟。当初他们在同一个社团里，共事机会相当多，然而直到相处半年后，他才勉强能作为“朋友”在对方那里挂上号，更不要提其他普通同学、校友了。
他斟酌着用词，表达了这个观点。
方桓弄明白了他的意思，有点无奈：“这并不奇怪啊，时耀的情况特殊。他没有亲人，在β星系这边除了我之外无依无靠，我当然得多照顾他一些。”
在方桓的想法里，既然是自己出钱买了方时耀，自己就顺理成章地成为方时耀的监护人了。那孩子打一开始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