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还疼吗？”
“已、已经好了。”
方桓拿过他的终端，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静音。
“以后最好养成勤快查看终端的习惯，”方桓把提示音打开，又将今天开来的悬浮车的使用权限开放给他，“你先自己回去吧。”
“哎？”方时耀刚刚松了口气，闻言又是一怔，“那您呢？”
“我临时有点事。”之后还要去警察局做个笔录。
“是工作上的事吗？”
“不，怎么说呢……”方桓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有人注意到他是从禁止进入的区域出来的，一直在偷偷围观，再加上方时耀的脸本来就引人注意，他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不能跟您一起吗？”方时耀显得有些委屈，“方董，我想和您待在一起，不行吗……？”
“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方桓感到奇怪，“这里不是你工作的地方吗，你每天上班下班的路应该早就走熟了，不至于自己一个人回不去家吧？”
“不，也不为什么，只是我想而已。”方时耀咬了咬嘴唇说，“如果给您添麻烦了的话，就算了。”
他欲说还休的表情，真是我见犹怜，面对着他这样的美人，恐怕任何人都无法铁下心肠说出拒绝的话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方桓看着他，感觉非常不解。
他忽然想到了片刻前来自张豫之的警告：你必然会遭遇某种异常情况，而他就是异常的开端——
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异常。
在这一刻，方桓头一次的，对这个意外进入了他的生活的男孩子产生了一丝戒备。
“方桓，我能不能——”这时张豫之也跟了出来，看见方时耀也在，愣了愣道，“哦，你没事啊，没事就好。方桓，我能不能蹭你的车一起过去？我今天没开车。”
像他们这种只是接受询问的证人是不必乘坐警车的，尤其两人身份都比较特殊，万一被人目击到从警车里下来，说不定会惹麻烦。
“大概不能，”方桓说，“我想让时耀坐车回去，你还是跟我去打车吧。”
“我不想自己回去。”方时耀小声说。
张豫之看了他们一眼，心里吐槽：就不能让方时耀自己打车吗？这么大的孩子了，难道还能不会打车？嘴上则道：“既然他愿意，不如就一起过去吧。”
“但是……”
“让他在外面等会儿就好，反正询问花不了多少时间，”张豫之又说，“这样我就也有车可坐了，对吧。”
“就为了蹭个车，你至于吗？”方桓叹了口气，“好吧。”
他心里其实明白，说什么蹭车，只是对方暂时不想独处而随便找的借口。在见过那种可怕的场景之后，暂时想和朋友待在一起，也是情有可原。
终于能跟方桓待在一起了，然而方时耀并不开心：尽管在上车的时候，他顺利抢占了方桓身边的座位，然而全程方桓都在忙于操作终端，几乎没有和他说任何话。
他能察觉到方桓不太高兴，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因此也不敢继续贸然打扰。
方桓在用终端和张豫之沟通刚刚那起事件的情况，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在相互表达心中的情绪而已。
刚刚看到了那么骇人听闻的现场，他大概短时间内摆脱不了心里的阴影了。虽然还不到需要联络心理医生、帮忙进行干预的地步，但也好不到哪去。
方时耀并不知道他们要去的是哪里，因此当车子驶入天际市中央公安局的时候，他非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