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早上，方桓下楼的时候，方时耀已经一如既往地把早餐准备好了。两个人沉默地吃饭，谁也没提昨天晚上的情形，不过方桓能感觉到，对方在时不时地偷看他。
这令他感到压力非常大。
昨天晚上他一宿辗转反侧，几乎一直在想方时耀最后那句话。“我对你……”，到底后面是什么？总不会是“我对你怀有非分之想”吧？不至于吧。
直到他打算出门的时候，方时耀终于期期艾艾地开口：“方董，我……昨天晚上脑子不太清醒，说的都是胡话，你别当真哈。”
“……”
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啊？！！
“没关系，”方桓站在别墅门口，盯着外面的院子说，“我昨晚也不怎么冷静。不过你之后注意一下，别再跟我提方任则了，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说完以后，他头也不回地直接向外走去。
今天是周五，后天就是方任则和云熹的订婚仪式。坐在前往公司的悬浮车上，方桓这才突然想起来还没准备好观礼穿的礼服，连忙通过终端连线家政机器人，让它把新定做的礼服整理出来，顺便告诉随行的几个助理都做好准备。
也不知道云熹昨晚到底想说什么，反正多半和他无关，方桓就当没那回事了。
当天上午，实验室那边来了消息，装载芯核的原型机马上就要完成了。
尽管批量生产的原料问题还没解决，全体高层依旧很激动。
方桓跑去实验室，亲自盯着最后的装机结束，亲眼看着全宇宙第一台运用芯核的高级终端机就此诞生，并成为了最初的测试者。
这台机器初步命名为“核心i号”，据初步估计，运算能力大概是仓库里那台原型机的10000倍，但主机的体积只有它的几十分之一。
原型机在设计时尚未考虑人体工程学，因此操作起来很麻烦，不过方桓也算是看着它从零到现在的，在专业人员的指导下倒也能够使用。
他运行了测试性能的几个常用程序，尽管早就知道芯核的效率有多可怕，此时还是为它所震惊。
接下来这台原型机还得进行许多次的优化调整，制作出更适合使用的新版本，但方桓这边，已经可以开始着手准备新品发布会了。
芯核的运算速度太快，对民用终端来说其实有些过剩，想来会主要应用在军工和科研领域。
短暂的喜悦之后，又是无休止的问题。
方桓再次召集高层开会，这回主要讨论的是芯核产品的持续发展，如果不能批量生产的话，核心就只能出售专利技术给别家了。
那样的话，核心必将在即将到来的芯核时代落于人后，失去大好机会。但如果实在解决不了原材料供应的话，也只能出此下策。
不过这次会议上，倒是有人提出了别的意见。
“就算没有批量生产的机会，咱们核心科技毕竟站在了芯核研究的最前端。如果能最先推出适配新型终端的操作系统的话，说不定反而能借此机会抢占软件市场。”
核心科技是一家以硬件生产技术为主的公司，虽然也有软件研发部门，但在这方面始终是短板，研制出来的智能机不得不搭载其他公司生产的软件。
早在方桓父亲的时候，就尝试过向全能型企业转变，然而目前的软件市场已经非常完善，想在这个市场分一杯羹并不容易。
不过，正如这位发言的高管所说，目前是一个弯道超车的绝好机会……不过，以核心科技目前在软件方面的实力，真的能做到吗？
方桓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