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吧。”方桓简单地答道。
现在是周六的傍晚时分，两人正面对面坐在一家环境幽雅的餐厅里。这家餐厅的食物很对方桓的胃口，氛围也安静舒服，因此总能让他放松心情。
但是现在，就连这里的好气氛都不能拯救他的情绪。
今天是休息日，方桓白天没出门，结果一整天方时耀都在围着他打转，“方董”长“方董”短的。一会儿准备水果，一会儿试图提供按摩服务，一会儿……简直就像一只黏人的宠物。
以前方桓从没往那个方向想过，现在一看，对方想要讨好他的意味简直多得快要溢出来了。
他试着问方时耀：“你今天不和朋友们一起出门吗？不是已经交到朋友了吗？”
“不，我还是想呆在这里。”方时耀秒答。
得知他今晚和人有约时，方时耀可怜巴巴的眼神更是令他满心都是负罪感——虽然他并没什么错。
想到这里，方桓重重地叹了口气。
张豫之却误会了，安慰道：“你放宽心，明天那种场合下方任则不可能为难你。要不，我收拾收拾陪你去？”
“即使不是那种场合，他也没法为难我。”方桓讽笑了一声，方任则现在是个上门女婿，除了私底下口头上挤兑几句之外，还能对他这个大公司董事长做什么？“他们请你了吗？”
“请倒是请了，但我本来不打算去的。不过如果你需要，我就陪你一起。”
张豫之也是云熹的校友，自然收到了邀请。
“不用了，”方桓说，“这有什么需要人陪的。”
侍者端上食物，两人沉默下来，各自吃东西。室内流淌着舒缓的音乐，氛围相当不错。
过了一会儿，张豫之下定决心说：“方桓，……其实今天找你出来，我还有件事想对你说。”
“哦，什么事？”方桓随口问。
“……你猜。”
对方垂下眼帘，微微笑了笑，口气虽然轻松，却隐隐能听出紧张感。
方桓暂停了动作看着他，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抱歉，我猜不到。”他说，“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如果是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张豫之叹了口气，手藏在桌下按了两下终端。收到消息的侍者走上前来，将手里的东西送到他手里。
——是一大捧玫瑰。
“现在你猜到了吗？”张豫之拿着捧花看着方桓，脸上的笑容变得有点无奈，“不，你应该已经想到了，只是在装不知道吧。”
“……”
张豫之微微倾身，把花束递给他：“方桓，你愿意收下吗？在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身边就有个方任则在；但他现在已经离开你了。现在你是单身，我也是单身，我可以追求你吗？”
方桓并没有伸手去接。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短时间内没有恋爱结婚的打算，抱歉。”
他现在感觉糟透了。本以为能出来和朋友吃个饭放松一下，结果……这算个什么事啊。
对此张豫之并不意外，只是叹了口气，将花束搁在桌上。
“和我想的一样。对不起啊，方桓，在这个时候向你表白。”
“没关系。”虽然这个时机确实不好，无疑是雪上加霜，但方桓也能理解，“我明白，你会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你对我有什么好感，而是你家里的要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