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林水。不如说,他对方桓身边出现的所有熟人都没有好感;这些人无不在强调他和方桓之间的阶层差异,……虽然这确实是客观情况。
但是对方既然是方桓的朋友,他总不能不加理会,只好在操作板上找到“通话”键按下去。
“林总,您好,方董现在不在。”
“嗯,我当然知——”林水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刹住了。
他睁大了眼睛,盯着面前的全息投影,片刻后愉快地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方桓不让我看你的长相,你可真是……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方时耀。”
“哦?他居然还叫你跟他姓。”林水向前伸出手,好像在隔着投影触碰他的脸,“是我低估他了,他比我还会玩。好了不说闲话了,你能不能先让我进去?”
方时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和方桓是十几二十年的老交情了,你看,我甚至有你家的贵宾权限呢,如果方桓在家的话,肯定会请我进去的。”林水点了点面前的对讲机。
方时耀这边能通过门禁对讲机看到访客的身份权限,林水确实是“贵宾级”——和他初来乍到时一样。上次方桓也说过,林水是他的青梅竹马,两家曾经住得很近,对方有这个权限并不奇怪。
但是,今天林水的来访并不正常。作为方桓的朋友,他应该很清楚今天方任则订婚、方桓前往现场参加仪式,并不在家中;他刻意挑选主人不在家的日子前来拜访,有什么目的?
方时耀深深吸了口气,露出一个毫无心机的漂亮笑容来。
“我明白,您是方董的好朋友。但是,”他状似为难道,“我并没有那个权限请您入内。您知道的,我也只是方董的保镖,无权掌握这个家的门禁。”
“保镖?”林水愣了愣,忍不住大笑出声,“你这个玩笑讲得还真是从一而终。”
“这并不是玩笑,林总,不是我不想请您进来,我真的没法打开正门。”方时耀无辜地看着他,“只有方董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要不我现在发消息,请他远程操控把门打开?”
说着他拿起终端,还真打算给方桓发消息。
“不用了,你联系不到他的,”林水摆摆手说,“你不知道吗?他现在处在一个不能使用终端的场合里。”
“哎?”方时耀诧异道,“原来您知道方董今天会去参加活动啊,那您早就知道他不再,为什么会选定今天前来呢?”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来找他的啊,”林水倒也全然不在乎,笑吟吟道,“小朋友,我是挑了他不在家的时候,专门来看你的。方桓那家伙死板得简直不像个现代人,你却居然能让他捧在手心上宠,我是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精。”
方时耀本来想说什么的,闻言一下子顿住了。片刻后,他低声说:“您误会了。我和方董并不是那种关系,他只是在资助我……”
“嗯,你们不是那种关系,我知道,你是他的‘保镖’嘛。”林水看上去一点都不信。
方时耀苦笑,心想我倒是想变成那种关系,但方董不乐意。
说起来,方桓真的“把他放在手心上宠”了吗?诚然,方桓对他确实相当好,但那种好更像是一种……人道主义关怀,只是对自己的资助对象负责而已。
也就是说,不管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不是他方时耀,只要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