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了最初那个晚上。如果当时方桓没有果断拒绝的话，现在他们的关系一定不一样了吧。
手底的智能汤锅发出滴滴的提示音，他只好暂时把别的事情扔在一边，专心料理晚餐。
等晚饭基本做好后，他忙里抽闲又刷了一下那个帖子，只见有人回复道：
“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嘛，楼主你现在只能靠对方养着，人家怎么可能把你放在眼里啦。你要先经济独立，才可能去追求爱情嘛。”
钱的问题……啊。
方时耀抿了抿嘴唇。
方桓和林水之间依旧弥漫着尴尬的气氛，整个晚餐期间，两人都很少对话。
吃过饭后，林水便要回去了，他今晚还得去林家老宅，跟家里人汇报结果。
在他出门时，方时耀终于下定了决心。
“林总，关于您说的那件事，就是工作的事……我觉得，我可以。”
“哦？”林水露出一抹笑容，“你愿意到我那边当模特？”
他看了方桓一眼，方桓坐在沙发上，没有什么反应。
“嗯，可能的话，我想尽快参加工作……我想早一点挣到钱。”
“好啊，”林水立刻打开终端，投影出另一个联络方式，“这是我助理的终端号，你登记一下。我回去就让他联系你，最快后天就可以来特训班报道了，详细内容你都可以问他。”
“谢谢林总。”
林水感觉无比畅快，就像真的撬了人墙角一样爽。他专程转回去，意味深长拍了拍方桓的肩膀，然后才悠悠走出门，直到他坐上悬浮车，门口依旧回荡着他压抑不住的笑声。
方桓一直没说话。
目送林水离开后，他才慢慢叹了口气。
林水说得没错，他想。对某些人来说，他方桓是个绝佳的联姻对象，有钱有势力，背后又没有家族把持，一旦结婚，他的配偶立刻就能坐拥核心科技的一半，这场生意简直不能更划算了。
以后类似张豫之、林水这样的事恐怕会更多。他可能会因此失去本就为数不多的朋友。
“方董，”方时耀站在门口，小心地看着他，“您心情不好吗？”
被方时耀这么一问，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把沉闷的表情摆到了明面上。
“没什么。你为什么没回复我的消息？”他忽然想起来。
“消息？——啊，我……”
方时耀这才想起这件事。上午收到方桓消息的时候他还在外面，暂时不方便操作终端，结果就忘记了。
在《恋爱学》里，不及时回复消息可是追求的大忌。方时耀立刻跳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方董！我居然忘记了！抱歉，以后一定不会了，我现在就回复，立刻就——”
“不用了，现在咱们面对面，你有话直接说就行。”
方桓将后背深深靠进沙发，指了指对面，“你坐吧。我问你，你真想去林水那边工作？”
反正自己的事情一时半刻也解决不了，不如先关心一下方时耀的情况，他想。
“啊，嗯，如果您不愿意的话我就……”
“我在问你的想法。”方桓打断道。
方时耀暂时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我只是想赚钱。”
“……如果他骚扰你，或者在那边有谁对你不好，你都可以告诉我。”
方桓倒不认为林水真会对方时耀做什么，但在出卖美色的行业，难免会有点腌臜事。为防万一，他还是叮嘱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