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您。”方时耀用力点头，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方董，我其实……”

    “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方桓却没有继续和他聊天的心情，径直站了起来。他今天确实比较累了，主要是心累。

    “……嗯。”方时耀的笑容暗淡了一些。方桓知道，对方大概在期待着自己能陪他多聊聊，但别的不说，他今天实在太累了，主要是心累，并没有心情陪人说话。

    “那，我也回房间去。”

    两人一起走上楼梯。有了几阶，方时耀忽然怔了怔，一把抓住方桓的衣角：“等一下方董！”

    “怎么了？”方桓皱眉回头，却突然被对方抱了个满怀，吓得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

    方时耀和之前某次一样把脸埋进他怀里，用力嗅了嗅，抬起头时表情很凝重。

    “到底怎么了？”

    “那种‘气味’……”方时耀喃喃地说，“气味又出现了。虽然很淡，但是肯定没错，方董，您今天一定也见到上次那个人——那个叫云熹的了吧？”

    这不是废话吗，今天是云熹订婚的日子，主人怎么可能不在场？

    “你说的那个气味，究竟是什么东西？”

    今天方桓一直在外面，身上或许沾有一些烟酒味和香水味，但方时耀指的显然不是“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那个是、是……”在他的反复追问下，方时耀最终吞吞吐吐地说，“那是虫子的味道！”

    “——虫子？什么虫子？蟑螂？蚊子？飞蛾？”

    方桓诧然，他还真没想过这个答案。

    他不由看了眼周围，现在是秋天，确实是飞虫多发的季节，但别墅的清洁工作做得很彻底，蚊虫一向很少。

    “不是那些，是一种你们大家都没见过的虫子。”方时耀咬着嘴唇说，“是一种在β星系不应该存在的虫子，但却已经存在了。”

    ……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方桓倒是知道有些虫子会散发信息素，但那都是散发给同类闻的，没听说过人能闻到昆虫的体味的。他忍不住想，方时耀该不会其实是某种大虫子成精吧。

    但方时耀表情很严肃，他只好问：“你说清楚，这个问题很严重吗？这种‘虫子’会破坏生态平衡吗？还是虫子有毒，沾上会死？”

    方时耀只是用力摇头。

    “这个云熹，他现在在哪里？您能让我联系到他吗？求求您了，我找他有事，是很重要的事。”

    “……”方时耀的眼睛圆睁着，一时之间，方桓居然被对方镇住了，下意识说，“我只有他的邮箱。”

    “请您给我！”

    “你究竟想干什么？”方桓回过神来，不由也有些烦躁，“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我不可能给你别人的私人邮箱。”

    然而，方时耀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两人在楼梯上僵持着，好半天，最后方时耀放弃一般地垂下头。

    “对不起，”他小声说，“那就算了，我……我先回去了。”

    他从方桓身边挤过去，进了房间，牢牢地关起了门。

    方桓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忍不住有了许多猜测。难道不止方时耀，云熹也是虫子成精？他们这是要认亲？还是事实正相反，方时耀是虫子精，云熹是灭虫高手，两方是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