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控别的东西比操纵自己难多了，您想，任何人都能轻易向特定方向跑出几十米，但准确把篮球扔进篮筐可是要难得多。”他无奈道，“当然，也有在这方面做得很棒的超能力者，但是我不太行。”
“你还有同类啊。”方桓下意识道。
“有啊。在我出身的星球，大家都和我差不多……”
“？！你指的是γ星系nx9830星吗？”这是方时耀在资料上标注的出身地。
“不、不不是的，是与γ星系外延接壤的未命名星系上的某颗行星，整颗行星上大概只有几百人左右的一个很小的聚落……”
未命名星系吗？方桓点击终端，投影出人类活动范围内的星云分布图。
γ星系已经位于人类足迹的外沿了，比这个星系更偏远的位置通常被认为并不适宜居住，只有少量勘察卫星和探索机器人会被投放过去。
“这么说，你之前那个身份证明也——”
方时耀落在沙发上，掩面小声说：“嗯，在γ星系的身份证明是我花光积蓄买来的。那边有很多特殊的渠道可以办成这种事，……抱歉啊方董，我一开始就在骗你。”
方桓先前已经猜到了，所以倒也不是很生气。
“你为什么要弄那种东西？”
“因为没有身份证就不能在外面活动啊？”方时耀好像不明白这有什么可问的，“我们这种超能力者都是这样生活的，我们的星球独立在人类社会之外，我们诞生的时候根本没有户籍。想融入人类社会，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弄一个假的身份。”
“不，我指的是，”方桓顿了顿，“那时你为什么会参加银河星灿的拍卖会，把自己当成商品来贩卖？”
既然他不是真的孤儿，还拥有这么神奇的“超能力”，方桓曾经替他脑补的那些“苦衷”“不幸的过去”之类的，无疑就都不存在了。
事到如今，他倒不觉得对方会是什么坏人——毕竟人家还救了他的命，但没法不去在意。
“这、这其实是个意外！”方时耀浑身发毛，立刻跳起来解释，“对不起方董！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我当时出了点问题，由于误会才上了那艘船，没想到一觉睡醒就已经到β星系了，只能签那个合同……”
“而且我、一开始其实是想向您解释的！”他慌慌张张地说道，“但是，我没想到……没想到您居然在我身上花了两千万。两千万！这么多钱，即使把我拆掉卖器官也还不起，如果那时告诉您这只是误会、我并不想……卖什么的，那我不就等于在骗钱吗？”
方桓回忆起最初那天的情况。当天坐在悬浮车上时，方时耀一开始好像确实要和他说什么的，却在他无意中说出两千万的金额后一下子改了口。
……这么说，其实是当时的自己不好？方桓有点头疼。
方时耀拉住他的袖子，还在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看来是真的很怕他为此而不快。他只好摆摆手：“我已经明白了，好了，这件事咱们之后再详谈。现在，该说最重要的问题了。”
“那些虫子，是怎么回事？”
方时耀的身份固然重要，但那些造成上百伤亡的巨虫的问题更严重。
“你早先提到的‘虫子’，指的就是那些东西吧。”他问。
“嗯，那种虫子在我出生的那个星球上有很多。我们一生下来就要学着与它们、与其他生物搏斗，只有独自拥有打死一群虫子的能力，才能获得离开那个星球的资格。”
方时耀说，“但是，那种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