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里，方桓和以前一样投入了工作之中。
由于之前煦合堂的案子，最近天际星的商圈非常安静。往年的这个时候正是大量人际往来集中的时候，今年却一直静悄悄的。尤其是像方桓这样的“受害者”，几乎不会收到任何走过场的邀请。
他倒乐得如此，这样平时的工作量能小很多，也能腾出周末来好好休息一番。
这几天里，最令核心科技上下欢欣鼓舞的新闻，莫过于来自z星系那边的最新消息：在官方和民间的多重施压下，把持着芯核原材料的丰野财团终于有了松口的趋势。
但与此同时，方桓这边也接到了另一个不太妙的消息。
主管和莱云集团接触的负责人表示，这几天和那边的接触进展很慢。
认真说来，和莱云的洽谈一开始就根本快不起来。像那种盘根错节的大公司人员存在相当的冗余，无可避免地会导致程序繁多、工作效率下降。
然而，现在的速度已经慢得过分了，简直像是对方在故意拖延一样。
对此核心科技的负责人提出了质问，而对方给出的理由是，最近莱云集团内部人员调动频繁，因此工作效率被迫下降。
人员调动频繁……
方桓察看着相关信息。这倒也不是假话，在董事长受伤之后，莱云集团内仅高层的调动就有好几起，其中包括两名副总裁。
总体来说，莱云集团比核心更像一个家族企业。尽管下属诸多的子公司，但仔细算来，股东和公司负责人们多少都有点亲缘或者姻亲关系，当然，最终的权力牢牢汇集在董事长云午——也就是云熹的父亲手里。
董事长这次只是受了轻伤，远不至于引起权力变更，那么这些变动是其他原因引起的吗？
尽管心里不乐意，方桓还是向方任则发去了通讯申请——这次确实是对方任则，而不是云熹或者其他人。
在董事长受伤的当下，正是方任则代为出面理事的好时机。根据他对方任则的了解，这人绝不会放过此等大好机会；说不定那些人事变动就是他搞出来的。
“是你啊。”
光屏对面，方任则穿着昂贵的西装，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从任何角度看，都是完美的商界精英派头。
方桓仔细地观察着对方。他对对方足够了解，因此能解读出在那种完美外表下掩盖着的一分疲惫。
“你有事吗？”没有任何寒暄，对方单刀直入地问。
“……云董最近怎么样了？小云呢？”
“如果你只是想聊天，那我挂了。我没时间陪你聊。”
方任则毫不客气地直接将手伸向终端，这令方桓愣了愣：这个行为一点都不符合方任则的风格。
“等一下，”他无暇细想，“我是想和你谈一谈合作的事情。”
即使在再怎么混乱的局面里，最受领导关注的问题也总能第一时间得到解决。换言之，只要方任则这个级别的领导有心促进，双方的合作必然能进展顺利。
虽然对方的态度不佳，但从方桓的角度，依旧有必要略作忍耐。
“啊，”方任则停下了动作，“我想也是。”
“……什么意思？”
方任则盯着光屏这边的方桓，慢慢露出了一个微笑：“阿桓，你这是在求我吗？”
“——”方桓怔住了。方任则脸上的笑容很淡，但是给他一种很糟糕的感觉。
“你是在求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