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鳞半爪而已。儿时随母亲一起居住在太湖,一度以为自己是一条长得怪异的鲤鱼,总是被水族其他孩子欺负,有一次忍无可忍,喊了一声,竟施出潮涌术……母亲怒不可遏,刮我龙鳞,卸我龙角……我的那些衣服,都是被我自己的血染红的,一层未干又染一层……”他皱着眉,额上渗出汗珠,浑身轻轻抖着。
“我不觉痛,只觉得冷,烟青……如今想起来,我也觉得……冷,冷的我直打哆嗦。”
我心里痛的厉害,连忙抬起手,在空中顿了许久,终是覆在润玉的手上。我感觉润玉的身子又是一颤,我连忙说着:“手在空中悬久了太酸,不巧落在了润玉手上……现在可觉得好一些?”
他不回答,也没有抽开手。又说着:“烟青,你洞晓世间万事,母亲为何要弃我?”
不过又是那花心天帝的一笔风流债,天后又毒辣善妒,这债却叫簌离偿还罢了。我在心里这样喃喃,但说:“你可记得有一日偶然从一条老青鱼那里得知,鱼离水必死?”
润玉突然皱着眉:“鱼离水必死……我记得,那日我听了此话,便跃出水面决心一死,便遇到了……母神……原来不是母亲遗弃了我,是我离开了她?”
我点点头,润玉连忙说:“我今日竟与母亲说了那般重话,我……”
我连忙说:“无妨,润玉既已记起溯源,现在补过也未尝不可,润玉择日带点东西送与簌离公主,她定会欣喜的。”
“烟青说的是,”润玉的眸子终于亮了亮:“母亲脸上着伤,锦觅此番渡劫是圣医族圣女,我明日便向锦觅讨些膏药来……待锦觅历劫结束,带她去见母亲时,有这膏药在前,母亲也会满意她的。”
本来还想带着润玉去市集寻些胭脂水粉送予簌离……我何必多这一嘴啊……我于是就懊恼的把覆在润玉手上的手抽回来,无奈的撑着头。
润玉突然淡淡看了我一眼,我又说着:“你们神仙有没有什么惊天动地保命绝招啊,可否教与我两招?”
“保命绝招?”润玉蹙眉。
我点点头,说着:“是啊是啊,我凡胎肉身,一点法术都不会,简直是任人宰割啊。你教我两招,我好保个命。”
润玉顿了顿:“这便是你几番寻那彦佑的原因?”
几番?明明就那一次,大龙的记性可真不好……我连忙不好意思的笑着:“烟青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那烟青是觉得,润玉保不住……这璇玑宫之人?”润玉突然冷着脸盯着我。
“不是不是,”我连忙哭丧着脸摆手,唉,陈青青啊陈青青,你还是自生自灭好了。
润玉起身说着:“天色也晚了,润玉该去事职了,我会于这宅子施个结界,烟青仙且放心吧。”
我点点头,润玉便回天界了。我对着那桌上的茶盏发着呆,几日后天后便会来杀润玉的生母簌离,到时我又该作何打算……我正这样想着,面前突然出现一阵烟气,是一黑衣人。
这润玉的结界简直是豆腐渣工程啊…
“烟青仙,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