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把她往前一拉,一张极度油腻的脸凑上去:“前几次那是本少爷让着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啦?”
“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
珍珠捂着自己滑落的衣衫,沉默良久,却忽得抬起头啐了吴渊一口,眼神中满是无畏:“你让我觉得恶心,要杀要剐随你,我受够了,你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渣滓!”
吴渊似乎也没预料到这个结果,愣了一瞬,恼羞成怒道:“一个靠男人吃饭的下贱婢子竟敢骂我,我看你能干净到哪去!”
他淫|笑两声,咬牙切齿道: “阿富,阿贵,今晚这个姑娘就赏给你们俩了,好好招待她。”
那两个家仆见竟有这种好事落在自己头上,对视一眼,大笑感谢道:“谢谢少爷!”
“你不如杀了我,你个败类!只知道依靠父母的” 珍珠挣扎着想要逃,却被一个家仆一手刀劈晕,抗在肩上,直接扔进房里去了。
“姐姐!” 宋期从人缝中挤出来扑过去,一口咬上那家仆的手,却被一脚踢飞出去。
九歌只觉得被一条大象腿踹中胸口,眼前金星乱冒,半身酸麻,几欲呕血。
吴渊一脚踩上宋期的脸,狠狠地往地上碾:“一个两个都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便蹲下身子,抓起宋期的头往地上狠狠一砸。
九歌登时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等到再次醒来之后,已经是天翻地覆。
宋期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抱膝缩在柴房的角落里,听旁的小厮哭哭啼啼地讲着这几天的事情。
那日之后,珍珠不堪受辱,自尽而亡。小武忍不下这口气,抱着珍珠的遗体去官府门口喊冤,却被活活打死,用破草席一卷,丢到城外的乱葬岗去了。
几个胆大的孩子趁着夜色溜去找,却发现小武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散了,根本连抬都抬不回来。
宋期睁着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地面上的缝隙。半晌,他扯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小声地对自己说:“笑一笑,就不会痛了。”
可他依旧很疼,九歌能感受到。细细密密的疼痛一点一点地吞噬着他的心,就像是荆棘刺进血肉,痛不欲生。
接连出了两条人命,吴渊却依旧日日混迹在潇湘馆,越来越多的姑娘死在他的暴虐玩弄之下,可没人拦他,也没人敢拦他。
他就这样横行无忌,直到死在了姑娘的床上。
宋期高兴坏了,他觉得一定是珍珠和小武在天有灵,前来夺了这个狗东西的命。
可还没等他高兴过一天,晚上一把大火,就将整个潇湘馆付之一炬。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有人在议论:“这个吴渊,死哪不好,偏偏要死在我这里。晦气!”
“吴大人也真是的,他儿子自己作,还连累父亲要毁了这馆子。它替我们挣了多少银子啊。”
“死的人太多了,不烧了压不住啊……”
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宋期微弱地动了动手指:“救、救我。”
一道讶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爹,这里居然有个人没死。”
“哟,了不得了。”
宋期的手腕被人捏住。
“居然个有血脉的,把他带回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