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獍,“……”
他实是不能理解,这位小郡主为何总将话说得这么直白。
她就半点没有想过,他有没有那个能力将事情查清楚,愿不愿意去查,又会不会在查的过程中,借她的手,去铲除掉对他不利的人。
就像今日在马场上,她张嘴就点破了那五皇子的心思一般。
旁人瞧不出来,他却是能感同身受的。
那种想做又不敢做的念头被人点出来做成,是连着灵魂,都在颤抖的。
小镜子许久没说话,宣宁就以为他是没人,心里想着北齐那边去查探的人怎么还没回信,也只能折中想一想,“不然,你先去找两个人,再慢慢查。”
反正这事,宁成帝明面上肯定会查,二兄独自留在那,应该也会查出些东西来,倒是也不急在一时,只是很适合拿来给小镜子练手罢了。
他整日这样傻兮兮的,个子又矮小,被人欺负了只会闷不吭声。
从握了他的手蹭了他的命数开始,宣宁就将他当成了自己人,这自然是要护在她的小翅膀下面的,不能被人随意欺负。
但舅舅说得对,最关键的,还是要靠他自己。
他喝醉那晚说话的神情有些吓到她了,但至少也证明了,他是很想变强的。
既然他想,她就给他机会。
秦獍看着她满是鼓励的眼神,终于点头应下。
宣宁朝他一笑,松了口气,转身在枕头里掏了掏,摸出几张银票递过去,“这算是这次给你的报酬,若是完成得好,还再奖你些。”
“郡主,”秦獍欲言又止,“郡主不觉得待我太好了吗?”
她真的就像是一片黑暗中的明月,比星辰皎洁亮眼,让黑暗自惭形秽。
他现在都不能理解,自己之前怎么会对她产生那样恶心的想法。
还好她并不知晓。
若是他如寻常的十五岁少年人一般,衣冠楚楚,初露少年人的俊朗,用已展现出少年特性的磁性嗓音问出这话,那定是要惹人多想三分的。
可他眼下还是个比十一岁的宣宁都还矮的,发育不良的小豆丁。
宣宁郡主半点没感觉,直白地回,“因为你于我非同一般,我自然对你好。”
话说完,还奉送了个灿烂的笑。
秦獍红着脸落荒而逃。
豆黄回来,正巧撞见他脸红的模样,自然也就说给了宣宁听,还有两分感慨,“奴婢之前瞧着这位质子总是阴沉沉的,还不高兴郡主与他亲近,现在瞧来嘛,多半是奴婢走了眼,还是郡主瞧人瞧得准!”
宣宁脸上有了两分自豪之色。
好在她还没忘记正事,让豆黄留意些刘妃,再去查她上次落水之事。
不是她突然又将此事想起来,而是方才刘妃试图用这个和她讲情面时,脸上曾流露出过几分心虚之色,气息中更是有几分慌急。
按着刘妃的性子,五皇子救了她,纵是碍着父皇的面子不好如何作妖,也总是要将这功劳发挥最大的余热的,又怎么可能是这种神色,还被她轻易打发走。
唯一的可能,就是刘妃,或是流芳宫的谁,与她落水一事直接相关。
豆黄难得得了吩咐,整日满是干劲,也就没多少时间围着宣宁打转,干脆就提了整日困在房中做针线的松绿过来陪着,青碧也多做了许多糕点过来。
宣宁养伤的日子过得颇为滋润。
各处的消息也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