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中旬,几场大雨才将气温拉降几度。
上午十点,希尔曼酒店,3806套房。
窗帘紧闭,地上衣服散乱,精致奢靡的腕表旁扔着一盒拆开的durex。
房间冷气开了整晚,躺在床上的人动了动身子。
这一动,骨头里传来一酸麻感把他叫醒了。
陆沉年迷迷糊糊睁开眼,长睫毛下是一双欲眠似醉、且略带不耐的大眼睛。
疼,全身都疼,但说不上来是那个地方更疼。
漆黑的眼珠茫然片刻,抵不住困意再次来袭,他将头朝里偏了偏,眼睫又重新阖上。
在闭眼的最后一秒,他看见了一张脸,那是一张不算特别完美的五官轮廓,有一种恬静安然的青春少年感。
越过挡脸的手臂,可以看到碎发,长眉,薄唇,脖颈线条修长,通过这些可以推断出这不是一个女人。
漂亮狭长的眼睛阖上前后不过两秒,又猛地睁开,目光紧紧锁住枕边人。
陆沉年第一个反应是,他的女伴怎么这么像一个男人?!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顾不得疼,扑腾着坐起来,一把掀开被子,目光所及之处顿时倒抽口气,脱口而出:“我艹!!!”
他的女伴呢!
被谁偷梁换柱成了男人了?
他还来不及思索这个问题,身下的酸麻迅速从腿上传递到大脑神经,疼的他倒吸口气的同时,昨晚的记忆也纷沓而来。
操,他和这人竟然玩了整晚“双截棍”。
尽管没有类似经验,但他也明白身体的不适感是怎么造成的了。
他死死盯着那张脸,眼里怒意骤起,沸腾的血液一点一点地冲上脑门,扬手两巴掌啪啪扇在青年脸上。
“你他妈给老子醒。”陆沉年凶神恶煞,声音森冷而满含怒意。
青年一激灵,睁开眼,大概是瞌睡还没醒,声音里似乎带着委屈:“唔打我干什么。”
陆沉年临近暴怒边缘,听到这话气得够呛,一脚将人踹下床。
额头重重磕在柜角,青年这下彻底清醒了,站起身还没理清当前局势,就被当胸狠重的一脚踹到墙上。
遭受重击的胸膛发出一身闷响,还未缓过神来,身后响起男人的咆哮声。
“我艹尼玛的,我不止打你,老子今天还要弄死你。”
对方气息极速逼近,咫尺地死死压在他后背,双臂反扣住他的手腕,接着一脚踹在他膝弯里,青年咬牙闷哼一声,单膝直接跪地上,然后耳边便听见“咔嚓”两声,两条胳膊刹那间麻木得失去了痛觉。
轻松卸掉两条胳膊,陆沉年手腕一松,啐一口:“妈的,居然被你这小白脸上了。”
青年踉跄地跪在地上,眼底氤氲着捉摸不透的深沉,牙关松动,血腥味顿时充斥上口腔,缓过神来,头发忽然被揪住重重往后扯,他被迫仰头,看见的是一双盛满怒意的眼睛,瑰丽又妖异,像能摄人心魄。
“你叫什么名字?”陆沉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烟,衔在嘴里,单脚踩他肩上,居高临下发问。
青年沉默地喘着粗气,眼神贪婪地盯着那张脸,一遍遍临摹,先是眼睛,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嘴唇,经过下巴颏的那颗痣,目光放肆地滑去他性感的锁骨……
陆沉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这幅死气沉沉地模样惹火了他,一巴掌扇在对方头上:“说话。”
猝不及防又挨一巴掌,青年嘶口气,知道现在惹恼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