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向朱雀大街上走,朱雀大街可是直通向皇城,长安城北人口众多,今日又是上元节,人们纷纷上街出游,狼卫不知道要伤多少人。而且这档子事要是闹到圣人面前,李必无能,太子失察的罪名可就坐定了,李必的前途更将陨落,姜竹决不能坐视不管。
“驾!”
姜竹很快就看到了前面宽车的影子,她夹紧马腹跑到最后一辆宽车的右后方,随后松开马缰,从背上取下弓箭,又从马鞍上挂着的箭筒中抽出一支三叉羽箭,瞄准驾驶第三辆车的人,将弓弦拉满,一箭将他射落在地,随后她一把拔出佩刀,狠狠地掷了出去,将连接车马的马缰砍断,纵使那马能够继续向前跑,后面装着石脂的车也不能在激动,只得轰然倒地,之后再处理也来得及。
姜竹刚松了一口气,正想加快速度追上前面的两辆宽车,忽然有人从天而降,一下坐在了她的身后,伸手抓住马缰,道:“唐突了!”
姜竹有些疑惑地向后瞥了一眼,这才发觉背后坐着的是个壮汉,左眼眼下还有一道疤痕,正是靖安司临危受命的张小敬。
“张都尉!”
张小敬对她倒是也有几分印象,只是此时不是打招呼的好时机,姜竹立刻道:“张都尉,快些!我能射落那个狼卫!”说罢,她又取出一支箭矢,架在弓上。
驾驶第二辆宽车的人发觉同伴已死,不由愤怒地喊了起来,他官话不大清晰,姜竹依稀猜到他的意思,对张小敬道:“张都尉,我手中无刀,一会儿若是射落他,你一定要夺下他的宽车,以免伤及百姓。”
“我知道!”张小敬应了一声,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座下的白马立刻撒开四蹄飞驰向前。
姜竹再次瞄准驾车的人,对方已经察觉,迅速驾车撞了过来。
“张都尉!上去!”
张小敬没有丝毫犹豫,在双方距离最近时一跃而上,与驾车的人搏斗起来,两人动作极大,不少装有石脂的木桶纷纷落下。
姜竹迅速扯过马头,与宽车保持距离,架起弓箭想要瞄准其中一人,却因为两人相互殴打而无法正确瞄准,只能放下弓箭。
张小敬毕竟是多年老兵,武艺高超,很快就将那人推下马车,姜竹立刻回身补了一箭。
三两宽车如今只剩一辆,姜竹加快速度,与张小敬并肩而行,她看到前方旅贲军已经拉起障栏,大喊道:“张都尉,将车上的石脂都推下去,由旅贲军善后!”
张小敬应了一声,立刻爬上宽车,将上面为数不多的石脂木桶推了下去,随后重新坐了回去。
“我去杀他!”姜竹随手将发间金钗抽出,狠狠地扎在马身上,白马一窜而出,顷刻间便超过了张小敬。
张小敬之前见她身着华丽衣裙,只以为是哪家大小姐跟着追车马,见她弯弓搭箭射落狼卫这才发觉这小娘子也是一身孤勇,纵使如此,看她拔钗刺马,实在是与她形象相悖,令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