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府中权贵之人,如武王、王妃、王子,皆有仆人侍女侍候的。”
我对盥漱一事极为好奇,便站在一边,看着她,任她摆布。我看着水盆里的水,很是好奇,道:“这水盆中是什么?为何不是清水而是白色的?”
“是淘米水,用淘米水洗脸,会使脸格外顺滑的。”
我点了点头,便又老实地站在旁边。她看我一眼,突然笑出来。我不明所以,便问:“你笑什么?”
“看姑娘如此乖顺,便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完,便又扶着我道:“姑娘请坐。”
我坐下后,她往桌子边走去,把腕上一条绢布放到水盆中,浸水、清洗、拧干后向我走来。
绢布触到脸上,凉凉的,但却又能感受到她五指的温度,瞬间觉得极不自在,便叫了停。
她站在一旁,茫然地看着我,问:“怎么了?”
“感觉极不自在,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怔在原地片刻,极委屈地:“可是我侍候地不好?”
我摇了摇头,道:“与你无关,是我不惯人侍候。”说完,我便从她手中取过了绢布,自己擦拭脸颊。她站在一旁,看着我,见我用湿的绢布擦完,便立时又递上了另一条绢布。
看她委屈的表情,我把绢布还给她时,又安慰道:“我是真的不习惯人侍候,并非你不好。”看她神情未有变化,我便岔开了话题,道:“漱洗完后,又要去何处?”
“去前殿参加武王的宴会。”
“如今我已漱洗完,你可带我去了。”
“姑娘且在屋小坐片刻,我放了盆布便回来带姑娘去。”她走了一半又回来,道:“赴宴会姑娘不换身衣服么?”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朴素的道袍,说:“不必了。”
“可您穿道袍……”
“我亦无其他衣衫,又为道中之人,且今日宴请的人皆为我同门师兄,穿道袍并非不应景。”
她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我走出门去,往哪吒那屋前看去,却空空如也。
他人呢?慢慢走向那间屋子,屋门未关。想必,他应该在屋中。
我抬脚迈入屋中。屋内静极,我紧张地屏住呼吸。东瞧瞧,西看看,皆为见人。走到榻边,见他正躺在榻上,眼睛看着房梁。
站在他身边,仍可闻到他身上馥郁的香气。看向他的眼睛,眼里布满血丝,想是一夜未睡熬出来的。
过了一日,我对他的怨气几乎已经没了。看着他的这个样子,竟觉得心疼:“你……”
他看了我一眼,却直接转身向里侧。
“从昨日起,你便对我很是冷漠,究竟为何?”
他却只是“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
他仍是不答话,我被这样对待既尴尬又生气,直接几步上前把他掰过来,让他正对我。我怒道:“李哪吒,你究竟何意?!”
他把眼睛翻上去,不看我。
被人如此对待,若我还继续留在这里自言自语,莫不是脸皮太厚。叹了一口气,我便打算离开。转身时,觉得衣角被人拽着,回过身去,原来刚把他掰过来时被他压住了衣角。
我用手扯,扯不动。便立在原地,瞪着他,不发一语,就看他什么时候自觉地主动起身。
僵持了片刻,他却无半死动静,我气急上脑,便用蛮力去拽,却仍是拽不动。我要去推他,他却拉住我的手,把我摁倒在榻上,他又欺身上来,压在我身上,我俩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