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一直在打量我的脸,我被他打量地不耐,便偏过头去不看他。
我不知他究竟是何意,但这样僵持,氛围未免太过尴尬。
耳边突然传来那个丫头在唤“姑娘”,我未推他,他便直接起身出了去。
出了屋,那丫头见到我便跑了过来,一脸喜悦地说:“原来姑娘在这儿,我还以为您嫌我慢,自己去了呢。”
“怎么会。”我对她敷衍地笑笑。
眼睛看向哪吒的背影,最近他真的太让人捉摸不透了。本以为他夜里在外干坐一晚想去关心他,却不成想,他对我还是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可榻上欺身压我又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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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人还未来许多,除了我和哪吒便还剩了一个尖嘴黑面,有一对翅膀的男子,他年纪与哪吒差不多,正坐在哪吒的旁边,与他嬉笑打闹。
我撇了撇嘴——对他人如此亲热,对我却生疏无比,心中极气,刚好岸上有酒,便拿起杯子,猛地灌了下去。酒辛辣无比,酒到喉中,激得我干呕。
或许是举动又失风雅,那尖嘴男子不住地往我这边看。
丫头递上绢布,又轻声对我说:“姑娘,怎么突然饮酒如此之猛?万一稍后宴席上酒劲儿来了可不太好。”语气颇为担忧。
我白了哪吒一眼道:“心中堵,想发泄。”
“心中堵为何用男人们的法子。现下夏日,繁花盛开,稍后去花丛中赏赏花,心里不定便顺畅了呢。”
我怏怏地看着远方天际,一点精神也无。
“姑娘,离王府二十里处有一片花海,不如散了宴席我陪你去散散心?”
“再说吧。”说完我便趴在案上,侧着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哪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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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声音突然变得吵嚷,我知道来赴宴的已经越来越多了。
“武王到。”一声高喝声之后,丫头拍了拍我的肩,轻声道:“姑娘,武王来了,要行礼。”
我坐直身体,等众人一齐站起身行礼时,我也一同站了起来,学着他们行礼的样子,稽了个首。然后,又跟着他们一起,在听到武王的“免礼”后坐了下去。
白日,看得武王的面容更加真切,真的同伯邑考面容一模一样。可是他的气势却又与伯邑考的温润相去太远,他决非伯邑考。可伯邑考呢?扫了眼席间众人的面容,皆未找到另外一人与伯邑考面容与一丝相像的。
我刚想问丫头伯邑考身在何处,突然间众人皆起身举樽。席间只余我一人仍坐着。武王的视线看向我这里,丫头立即在我耳边轻声道:“起身敬酒了。”
我便机械地起身,随众人一起,举樽,又一饮而尽。幸而先前已饮了几杯,体会过辛辣的味道,有了心理防备,不然还不知与众人一饮而尽时,有多尴尬。
饮完酒后,我随众人一起,又坐回席中。只听武王在说些攻商的军事计划。我对此无甚兴趣,便偏头问丫头:“来了武王府后,我还未见过伯邑考,他人呢?”
“席间不方便说这些,散了席后,我单独与姑娘讲。”
武王仍在席上滔滔不绝,我觉得无力又无聊。可是扫了席间诸人,无一不是精神集中地看向武王,专心致志地听他讲话。
参席的,除了我以外,无一不是男子,讲的又是军事之事。想不通为何师傅会让我来这里,完全提不起兴致。
听到武王的“大家尽兴”后,我突然感到解脱,要起身离开。却被丫头摁坐下,她道:“武王还未离席,姑娘不可先行离开,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