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无碍,”嵇河笑,“这么点伤哪算得上什么事,我现在已经快痊愈啦。”
“我得向你道歉,”苏逢有些懊恼,又有些不好意思,“那天我不仅打了你一掌,还让你受了这些外伤,实在是对不住。”
“嗨!”嵇河摆摆手,“无需道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过说到道歉,我还要替秦徵同你说声对不起......”
“那日我醒来之后,秦徵便同我说了前一晚的事情,也说了舒师兄被害一事。可是你整晚都同我一起,我就晕了那么片刻,你哪有时间去对舒师兄动手?我说你是用刀的,那琴弦分明是‘净手琴师’的独门兵器,怎么还能怪到你头上来,让他们便是报仇也去找那‘净手琴师’便好......”
“咳咳。”话还没说完,嵇河便被一声清亮的咳嗽声打断。
苏逢根本看也不看慕春水,丝毫没有怀疑是他的咳嗽声。
扈允涟一脸尴尬地坐在一旁。
“我就是‘净手琴师’扈允涟。”他大方介绍道,脸上仍然带着一丝尴尬,“可我也没杀舒常邑。”他又着急补了一句。
“啊......”嵇河语塞,半天反应过来后,神情又严肃起来,“可是明明是你的琴弦......”
“是我的琴弦不假,可是在舒常邑被害之前,我就已经被洗血门的人擒住了。”扈允涟正色道,说罢便将他当夜在云海山庄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
苏逢前几日已经问过扈允涟,的确不是他杀的舒常邑,苏逢去那树林边上的时候,扈允涟已经被洗血门带走至少一个时辰,而舒常邑那时确是刚死不久。显然是有人拿着扈允涟留下的断弦杀了舒常邑,又嫁祸给他。
“原来是这样,”嵇河点点头,皱着眉,“那你们可得将此事好好同华山派解释,听说现在正道各派已经下了对你们二人的劫杀令,只要寻到你们的踪迹,华山派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劫杀令啊......又是一个大麻烦,苏逢想。不过这个嵇河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吧,他们只是口头上解释,也不能拿出任何证据,他却如此轻易地相信他们说的是真话。
这人也太正直天真了。
苏逢和扈允涟敷衍地点点头。
嵇河相信他们,可是华山派可不会相信他们,他们要是真去华山派解释,无异于羊入虎口。他们二人本来在江湖上已经恶名远播,现在洗血门垮台,他们作为洗血门的残余,即便没有杀害舒常邑的误会,他们也会被正道武林追杀,更何况现在更是有了舒常邑遇害这个好理由。
好理由......果然是好理由。
正道武林本来就要肃清江湖上的邪派,华山派历来不大问世事,本来不一定参加,可是现在门派内首席大弟子被杀,即便是华山派想不出手也不可能了。
那么舒常邑一死,到底是谁获益最大呢?
这个问题倒是值得好好深究了。
不过现在在这客栈之中,显然不是深究的好地方。苏逢和扈允涟二人便岔开话题开始同嵇河聊天打趣起来。而这期间,慕春水从不知何处拿出一本书来,就着灯火看了起来,并没有说话。
铜鹰端着两碗面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苏逢正跟嵇河说自己小时候同师父在山上学武的趣事。
“……我将酒坛藏好之后,又趁着我师父睡着之时将他全身上下搜了个遍,把他所有的银钱全都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