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奕的笑容从来也不比谁逊色,了然于心的轻盈和掌控全场的自信通通挂在唇角。
柳惜心里送他两声“呵呵”。他参与游戏倒是积极,却没本事分出个输赢。
如果感情真的是一场博弈,只因他始终停在第一局,所以,她才不得不总是回头看。
这时护士进来查房,眼珠子落在罗奕脸上,问柳惜:“男朋友啊?”
“我哥。”柳惜的反应太自然了。
罗奕皱一下眉头,站起来跟护士点头打招呼:“我妹妹脑子不太好,关于手术前后的注意事项,我想旁听,可以吗?”
“是亲属的话,当然可以。”护士打量两人,笑一笑,“你们家基因还真好。”
“我挺好,她不行,她总生病。”罗奕一本正经地说。
“……”柳惜真想给罗奕鼓鼓掌。论演技,她竟逊色一筹。
“小姑娘得这个病,大多是心情不好引起的,跟基因没太大关系。”护士跟柳惜开玩笑说,“有这么一个长得帅又心疼你的哥哥,多幸福啊,没男朋友也无所谓了。术后好好养着,调节好身心,争取不复发。”
护士走后,罗奕瞧着柳惜还挺高兴的样子,心里有种难以描述的荒唐感。
“喜欢这种感觉?”他问她。
“嗯?”柳惜装傻,又说:“你脑子才不好吧,人家护士说的重点在哪一句,你听出来了嘛。”
心情不好……罗奕心中重复这个词语。她散心大半年却得了病,她在他乡的岁月究竟是苦还是甜?
罗奕看向窗外的梧桐树,光线从树叶缝隙中透出来,星星点点打在对面楼房的墙壁上,这种斑驳感很有夏天的味道,很容易就抹去去年冬天的痕迹。
他说:“还没听你说过这半年发生的事情,你这么喜欢拍照,去了那么多地方,怎么连一张照片也没有。”
“拍了,不想给你看罢了。”柳惜知道他听出来了。
“我想看。”
“你想看就看?没这个道理。”柳惜朝门口的方向歪一下头,“我想换套衣服,你出去呗。”
“又戳中你什么难言之隐了?这么快翻脸?”
柳惜回他一个不走心的微笑,“我的好哥哥,你也太敏感了。”
罗奕冷脸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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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奕下午接受了一个专访,从对方杂志社出来时又是一个黄昏。他开车行驶上高架,夕阳追着车窗跑,他又目睹了一个天黑的瞬间。
他绕了半座城,去他母校附近买了柳惜爱吃的蛋卷。经过原来的画室,暑期那里变成了少儿美术培训机构。
他站在门外看角落的位置,总觉得柳惜和赵嫣躲在那里吃零食讲八卦的样子依旧那么清晰。
回到医院里,柳惜一个人坐在飘窗上做手工。她戴着耳机,嘴巴里哼着小曲儿,用看起来就很复杂的材料做一根珠钗。
柳恬喜欢穿汉服,过段日子要和同学打扮的漂漂亮亮去参加漫展,这是她答应柳恬的,要替她做一整套搭配汉服的配饰。
罗奕敲门柳惜没有听见,等罗奕走近,她下意识地“哎哟”一声,“你怎么又来啦?”
罗奕把蛋卷放在她的小桌上,看了看她手里珠子的配色,说:“这个叫青黛,你这样配……”
“我没有审美,你来?”柳惜笑着把材料塞进罗奕手心里。
罗奕立即改口,将东西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