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云虚掰了一块塞到锦粟怀中,“分你一口,咱俩就是同谋了。”
“注意点,别弄脏我的衣裳。”
锦粟短短的爪子捧着甜瓜犹豫片刻,试着咬了一口,豆豆一样的眼睛瞬间亮了。
好甜。
偷个瓜而已嘛,不是啥大事。
锦粟倒戈了。
一人一鼹鼠啃着瓜颠颠的往城中走。
突然——
“云虚。”清冷的嗓音使邬云虚脚下一顿,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淡了几分。
邬云虚回头,城门一侧的墙下一个紫衣青年执剑而立,目光淡然的盯着他。
只一眼,却恍若隔世。
梅灵沨。
梅家长子,前世同他不死不休的兄长。
梅灵沨性格冷淡,不喜跟人交往。
对梅琩义子邬云虚他态度上虽不是很亲近,但有事护着,有好东西想着,也是个尽职的兄长了。
邬云虚出来寻找梅琩的剑,梅灵沨跟来虽借口监督但邬云虚明白他是怕自己初入江湖出现意外。
后来梅家出事,梅灵沨恨他入骨,断他经脉废他武功一心要他偿命。
当长阴门的罪行曝光后,一切都已一团糟,谁都收不住手了。
邬云虚清晰的记得那日雨夜梅灵沨自绝在他面前,记得梅灵沨那双悔恨痛苦的眼神。
恨他吗?
似乎可怜胜过了恨。
他和梅灵沨一样都是蠢人。
“相约昨日酉时白州城下会和,为何晚了一日?”梅灵沨问。
邬云虚敛了思绪吊儿郎当的一笑,谎话随口扯来,“遇上个摔断腿的老人,做了件善事。”
迷路的糗事断然是不可说的。
‘骗子。’锦粟咔咔的啃着甜瓜。
梅灵沨瞄见邬云虚肩上的活物,眸中顿时一凛,果断拔剑。
邬云虚大惊躲避,“梅灵沨你干嘛!?”
“有老鼠。”梅灵沨拧眉道。
“……”余惊未定的锦粟。
邬云虚怔了下,片刻喷笑出声。
“是鼹鼠,我养的。”
望着如临大敌的梅灵沨,邬云虚不怀好意的问,“大哥你……害怕老鼠?”
“……”梅灵沨眼中微闪,但异色转瞬即逝。
他收剑入鞘漠然转身入城,压根不搭理邬云虚。
“你真的怕老鼠啊?哈哈哈……”邬云虚是真乐了。
上一世他一直以为梅灵沨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呢。
锦粟嘴角抽了抽,忍无可忍的扬起短爪子在邬云虚下巴上挠了一爪子。让你嘴欠!!
“嘶……”邬云虚吃痛。
锦粟心情舒爽了。
白州城内人群熙攘人声鼎沸十分热闹,从未入世过的锦粟不禁看直了眼。
囚于黄泉荒域中许久的邬云虚再次身处人间,心中自也是惆怅万分。
叼着根草茎扛着剑的邬云虚跟在梅灵沨后面,两眼在各种吃食摊上扫了一圈,一摸兜,囊中羞涩。
“哥,我饿了。”邬云虚拖长尾音开口叫饿。
梅灵沨无视他。
邬云虚戳下锦粟的脸,“小粟儿也饿了。”
气势上大有不给吃的便让锦粟吓唬梅灵沨的打算。
梅灵沨握剑的手微紧,不多会拐弯进了一家酒楼。
邬云虚笑眯眯的跟上。
邬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