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武罗坐在马上歇了一路,又喝了半袋子烈酒,力气回复了四五分。志得意满的听几个亲兵向众人复述经过。
忽然一人道:“主帅当时还喝了不少酒水,不然打那只小小的虎儿更加易如反掌。”
夏武罗本来很受用诸将的奉承,但听到这话却立马反驳道:“你这可说错了。这酒多一分就多一分力气,酒多十分就有十分本事。我夏人大好男儿,全靠好酒涨着精神。哪有喝多反而坏事的道理。”
正说着,诸人到了营们口,一大堆人呼啦啦围拢上来。这帮自幼生在草原上的汉子,只听过大虫百兽之王的名声,但真正见过的少之又少,于是争着来看那虎的面目。
夏武罗哈哈大笑,更是得意非常。他命人把虎尸连同虎头一起挂着营门口,任人围观。然后便与诸将宴饮庆功去了。
夏文风无心参与酒宴,策马直奔呼延达的军帐。他匆匆下马,掀开帐帘。抬眼便看见顾秦儿正在床榻边守着。
夏文风脱口问道:“秦儿怎么在此?”
顾秦儿福了一礼道:“自然是在替公子照顾呼延将军。”
夏文风道:“替我?”
顾秦儿白了他一眼道:“不替你还能替谁?你与他整日同吃同行,亲如兄弟一般。他如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都能直接抹了脖子。”
她本就是个农家之女,从没当过真正的丫鬟奴婢。所以平日与夏文风的言语中也就随意了许多,一点不似别家主仆。而且她这几句话听起来无礼放肆,其实句句暖心。如果顾秦儿不在此照顾,那日夜在此操劳的就是夏文风本人了。
夏文风问道:“子路的伤情医官是怎么说的?”
顾秦儿道:“都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多休息,不许走动。”
听到与自己的判断基本一致,夏文风才放下心。犹豫了片刻道:“你还是回去歇着吧。”
顾秦儿道:“医官嘱咐一日要喂服三次汤药,早晚间还要换两次外敷。这些琐事你如何弄的明白。你去吧,有我守着就行。”
夏文风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顾秦儿奇道:“怎么忽然还客气上了。”
夏文风道:“怎么不能客气?”
顾秦儿道:“我是你的丫鬟,你最好还是严厉些。”
夏文风道:“你是我的丫鬟,服侍我正常不过。但你替我服侍旁人,我不该道一声谢么?”
顾秦儿道:“随你、随你。你爱如何我怎么管的了。”
夏文风坐在旁边椅子上,瞧着顾秦儿继续仔细给呼延达擦身上的血迹。过了好一会,才又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伤到没有?”
顾秦儿道:“难道我不会问将他送回来的人?”
夏文风又碰了个钉子,自觉没趣。自他认得顾秦儿那日起,这小妮子从来都是喜怒无常。
上一刻能笑的如花般灿烂,下一刻就会三言两语把人噎的说不出话来。
但她对夏文风的服侍确实算的上无微不至,衣物、饭食、起居样样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很多事她嘴里不说,手上可一点都没少干。这让身边向来没有侍女的夏文风头一次感到被人照顾的舒心。
夏文风坐了大半响,见无甚要紧事,就想到夏武罗军帐叙谈。
一者午间夏武罗舍身相救,足见兄弟情深,无论如何是要拜谢的。二者,兄弟两人既然和解,就该赶紧一块商讨出进军的方略。如此一味贸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