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又恢复了平静。
谢有仪抽回手,道:“多谢。”
贺蔚然倚着船身:“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他指了指脸颊,道:“来来,不要客气……”
谢有仪敲了敲面具。
阿陶莫名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了他对贺哥的鄙夷。
“谢公子为什么戴面具?”阿陶奇怪道,“是不是被什么武器划到了脸?不用怕的,都是男人,谁还没几个伤疤。”
贺蔚然呵了一声。
谢有仪语气很正经:“嗯,怕吓着人。”
贺蔚然转头看着他,道:“我不怕吓。你给我瞧瞧吧?”
要是四七一在,肯定会吐槽:这话说的,好像第一天相见就上手抱人的登徒子不是他一样。
谢有仪说:“吓坏不给赔钱的,可想清楚了呀。”
阿陶见他们说得有板有眼,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各种灼烧伤疤的脸,被自己的想象力吓到打了个冷战,又怕客人尴尬,想要赶紧结束这个话题:“打渔无聊,我只是随口一说的,你们别放在心上。男人的脸有什么好瞧的。”
说完,他注意到那个看上去痞里痞气的英俊男人好似一言难尽地望了他一眼,仿佛他在说什么笑话似的。
“贺哥?”阿陶挠头。
贺蔚然一副不知者无罪的神色,老神在在道:“年轻人。”
“大哥!”阿弥从身后跑来,脸上满是水,焦急道,“船底好奇怪,突然进水了!大家都在舀水,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漏水的地方,怎么办!”
“怎么可能漏水?我下去看看!”
船板上的人纷纷惊慌跑了下去,只留下几个人抓网。贺蔚然看了看他们的身影,凑到谢有仪耳边:“你不去管管吗?”
“我管什么,”谢有仪道,“又不是他爹。”
话是这样说,可越过船沿,看到越来越深的吃水和船底边缘的血红影子,谢有仪眼神明灭不定,最终叹了口气,熊孩子太喜欢恶作剧了。
“可只有你才能管得住。”贺蔚然学着他也叹了口气,“我这个师嫂就没办法了。”
“什么师嫂??”秦惜雪看着贺蔚然,像是在看傻子一样,“你吗?”
船舱下传来他们惊慌的声音:“漏洞到底在哪儿!”
“快快!把水装进木桶里!”
秦惜雪想起了什么,突然惊叫:“我的剑!”她转身便往船舱钻。
方才她掉进来,剑也掉在那里,被谢有仪所谓的“叔叔”气到忘记捡剑了,就漏在了船舱。
所以说,做人还是不要太容易生气。
谢有仪就觉得,“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这些养生禅言还是有一些道理的。他站在船边,就如老僧入定,手里仿佛还拿着杯热茶,凝视着船前进的方向,一言不发。
身旁的贺蔚然也突然不说话了,谢有仪有些奇怪,回头一看,就见他手里正拿着一根红绳。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红绳上泛着隐隐的灵光。
贺蔚然注视着他,忽然一动,绳子在自己脖颈上慢慢绕了一圈,然后打了个结。
谢有仪觉得这个绳索有点眼熟,又被他的动作看得呆了一下,就感觉手腕上一紧,低头一看。
贺蔚然一笑:“这你可跑不掉了。”
谢有仪:“??”求你快跑。
红绳颜色很正,在绑上两人后,中间的一段就开始慢慢消失。谢有仪雪色袖子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