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谢有仪扯住中间一段红绳,又在贺蔚然颈项上绕了一圈,抓着绳子将这人拉近了一点,语气半点不虚:“那就来找我吧。”
“不过你要是敢耍其他花招,不要怪我不客气。”他又补充道。
这人出现得蹊跷,从未出现在他的记忆,却以一种霸道的姿态自诩曾经认识他。说不是陆余翎的奸细都没人信。
不过,就算他是又如何。连能纳天地入体的灵圣灵仙都奈何不了他谢有仪,更何况一个尚未渡劫的兽灵?
红绳完全消失了,但手腕上还留有被松松绑住的感觉。
贺蔚然搂住他的腰,仿佛抓住了送上门的珍宝:“自然听谢小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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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阿弥分别后,村长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人。他自家房子里也有很多玉石宝器,是很富裕的状态。
只见村长走到院子里,在月色下,用棍子撬开一处青石板。仿佛进出过许多次,他动作熟练,跳进了漆黑一片的地窖里。
蹲趴在屋顶的一行人面面相觑。
庚子瑜轻声问道:“要不要跟下去?”
“不了,先静观其变。”宋正宜回道。
很快,村长又爬了上来,手里拿着一罐东西。那瓷罐是青釉荷叶形的,深色云雷纹明显。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村长很宝贝地抱在怀里。
他又往刚才来的方向走去,脚步轻盈,半点不见年过花甲的老态。
“走!”宋正宜眯起眼,起身。
四七一和何北溪齐声道:“你们先去。”
四七一纵跃,兔起鹘落,安静地拉开沉重的石板,敏捷地钻了下去。何北溪慢慢爬下屋顶,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
庚子瑜眯了下眼。
宋正宜莫名觉得这突然出现在谢有仪身边的男人有点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开诚。”宋正宜忽然出声叫道。
一直没说话的南开诚上前一步:“城主?”
“你怎么了?为何今日都心不在焉?”宋正宜问道。
南开诚沉默。
“先解决这里的事情。”宋正宜说,“情绪可变,但不可耽搁正事。”
南开诚低头:“属下知错。”
飞霜城离这儿太远,如果不是来寻谢有仪,他根本不知道这里有这样稀奇的秘闻。宋正宜想着,皱起了眉。究竟是底下的人隐瞒,还是这个消息一直被封锁于此?
如果前者,那回去就得严查;如果后者,又是谁有通天的本事,悄无声息就将祸害撒下飞霜岛?
他们尾随村长,发现他又是去了祭坛。
但与方才空空如也的祭坛不同,这个时刻,村民从四面八方涌来,手上无一例外捧着一罐坛子。
“这些人在白天都没出来过吧?”
修灵之人耳聪目明,因此他们都能看清楚,那些坛子都是同样的青釉荷叶形和深色云雷纹。
“他们在干什么?”庚子瑜远远望着。
村长放下罐子,跪下,如白天大家所见那般,口中念念有词。游魂一样的村民也照做。一时间,寂静村庄的上空回旋着他们的默念声,宛如祈祷,又似诅咒。
不久,散如星罗的罐子口中发出白光,在祭坛中间合聚,酝酿成一大团光芒。仿佛是从污泥中挑出来的,灵光中渗透着丝丝血红。
“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