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是庆幸方才没有吃,但他现在很怀疑当初在画中喝的酒茶是不是真的。
一瞬间,真景揭露,客人们自是逃窜而出,不一会儿所谓的北望阁唯有他们三人。
至于其他的侍者……华颜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们都化作了石头人一动不动。
姚北望还算淡定,当然也许是表面淡然。她红唇微扬,扫袖坐在白骨凳上,鲜红蔻丹捻起桌上的土沙,神色如死灰般看着那些沙子从指缝流逝。
“公子……未免欺人太甚了。”她话音悠扬,言毕,敞开的大门咔嚓关上。
宣危从来都是懒得废话,转身间,一只手扬起施法黑链锁住姚北望纤细的脖子,她双脚挣扎凌空,面色不见好。
华颜猛吸一口气,这也太……干脆直接了吧。
“灰飞烟灭之后,你才知道什么叫欺人太甚。”宣危面色不改,阴沉的脸落在华颜眼中,好似牵起他的心弦,莫名其妙联想到那幅壁画。
他不开心,宣危一点都不开心。
姚北望挣扎着,手腕上的青蛇朝着宣危飞扑过去,华颜清楚看见那青蛇在靠近宣危不过分毫之处,炸开成了碎蛇。
得是一节一节的落在地上。
一个字——惨。
姚北望知道花言巧语无用,顿时显现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公子,奴家……奴家也是被逼无奈并未伤及任何性命,那点儿灵气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寥寥。”
宣危抬眼,冷冽如针刺向姚北望,“被逼无奈,我看……你是想逆天而为吧。四景图……呵……四景图早在一百年前被人烧掉了。”
不只是华颜,姚北望同样惊诧。
宣危没有果断了结她,甩手将她扔在地上,华颜忙的跑到宣危身边,“什么意思,四景图不是四景图,那困住我的是什么?”说到底,他才是最懵的那个。
“当年作出四景图的画师宋僚,画得最好的不是什么四景图,而是……”
“万里风来地,清江北望楼……北望图。”姚北望接了他的话,抬首看来,目光盈盈,柔声道:“看来公子对宋僚很是熟悉。”
华颜觉得这女子此番媚态横生,未免故意为之了,见她莞尔一笑,撑着凳子站起来摇曳一二,动作优雅的擦掉嘴角血丝,华颜脚步不由自主的挡在宣危跟前,能挡一点是一点,结果下一刻他就被宣危给拉到身后去。
华颜:“……”
“盛传四景图有灵,其实北望图早之宋僚落笔之后便有了灵,可谓千年难得。宋僚瞒得不错。”宣危冷眼看着姚北望,跟看一样死物没什么区别。
“公子比奴家想的要聪明太多。”
“宋僚死后不见尸身,魂魄也未曾过那望乡台,你……不过小小画灵,要那么多灵气不就是为了让宋僚死而复生,我猜他定然丢失一缕魂魄才让你收集灵气帮以弥补。”
姚北望笑不出来了,她警惕的看着宣危,“你到底是谁!?”她站起来,身体尤为虚弱不由跌回去,方才宣危对付她可没留情。
宣危微微侧首,“你想怎么教训她?”
华颜愣了半响,姚北望和宣危的目光此时都落在他身上,华颜指着自己,方才他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被遗忘。
他目光转到姚北望身上,一时没了主意,好像太过了。
小手拉拉宣危的衣摆,压低声音道:“我……我只是给她些教训,没想赶尽杀绝。”
尽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