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人们都离开,路未然放下筷子,问他:“桓公子,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涪阳?”
桓少歌夹了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细细嚼着,目不斜视。等慢慢吞了下去,又喝了口茶,才缓缓放下筷子,看向路未然。
“路少侠,我和哥哥们的关系,你和我睡了这么多天,也该有点感觉了?”
什么糟糕的台词……路未然揉揉眉心:“嗯,所以咧?你接了调查的任务却没有头绪,怕你爹责罚,要提前开溜?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桓少歌摇头一笑,拾起筷子,随手又夹了一粒花生米,扔进了茶杯了。路未然和他一起看着那颗花生米掉进茶水中,听见他说道:“大哥在点月堂谋职,如今被迫在家反省。三哥掌着桓家自己的护卫军,又突然得了瘟疫,病来如山倒。而百无一用是我这个四少爷,你觉得三哥一病,桓家的私兵到了谁手里?”
他边说,边又丢了三粒花生进去。小小的茶杯被挤满了,水都快看不见。
路未然道:“那自然是你二哥咯。但是你二哥他成日花天酒地,突然成了桓家的支柱,真是难为他了……”
桓少歌嗤笑一声:“那你说说看,大哥和三哥的事,是谁在背后操纵?是我?”
路未然愣了。他确实想说,和你二哥相比,你看着比较像……但既然桓少歌要离开涪阳,这么做不收利息又是为哪般?
“你的意思是,得利的是你二哥……是他解决了你大哥和三哥,而接下来就要针对你了?”路未然道,“你觉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干脆明哲保身?”
这样也说得过去。路未然忍不住又问:“但……你对自己的家业,就没有任何的野心?你这一走,还有机会再回来吗?如果你二哥真要对付你,走又算什么解决办法呢?”
桓少歌用筷子挑出了一颗花生,花生骨碌碌滚出了一道水渍:“那就要看……走去哪里了。”
“去哪里?”路未然觉得他这话若有暗示,但一时厘不清桓少歌的想法,而桓少歌点到为止,也不愿继续说下去了。
说来说去还是在卖关子嘛!
沉默了许久,路未然再次开口:“你为什么和我一个生人说这些,就不怕我说出去吗?你希望我跟着你,不怕给你添麻烦吗?”
桓少歌撑着下巴朝他望来,狭长的的眼睛眯得像一只狐狸:“路少侠怎么总对自己这样没信心?你们高手都是这样吗?我要你跟着我,当然是信任你的身手了。有你在能帮我免去不少麻烦,又怎么会添麻烦呢?”
他笑容一甜:“不是说和我有感情了吗?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的。”
路未然在心里默默留下一行泪。
不走,要被小公子威胁,书院的心血可能泡汤。
走,不用打架还好,一旦打个架随时露陷,也许死得更惨。
……所以说人生真是太艰难了,清华还是北大尚且能丢硬币,这个死亡岔路口他要怎么选才好啊!
路未然重新拾起碗来扒拉了两口饭,嚼了仿佛有一个世纪,最后,他才对桓少歌一字一句道:“我想好了,我可以跟你一起走。但是我们要约法三章。”
桓少歌作出一个洗耳恭听的姿势来:“你说。”
“第一,此行回来,你就要把地契给我,咱们俩的条约就算结束了。”
“可以。”桓少歌表示大度。
“第二,我既然答应和你一起走,你就要信任我不会离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