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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生病
    路未然病得头脑昏沉,中途醒过来几次,桓少歌和他说了些话,但他都没有印象了。

    日暮时分他又醒了,发现桓少歌把他背进了一间野寺里,他坐起来两眼发直,桓少歌在旁边叫他几声,他都分不清是幻觉还是什么,好半天,才“嗯”了一下。

    桓少歌看他这个样子觉得不行,便道去给他卖药,路未然一把拽住他:“哪有钱呀?”

    桓少歌说:“典当些东西。”

    路未然摇摇头:“不用了啦,不吃药也能好的。再说当什么呢?”他伸手抓住桓少歌腰间的物件掂量了一下,“你身上最值钱的就这个玉佩吧,刻着你的字呢,当出去没准又暴露了,不行不行。”

    他抓着桓少歌,桓少歌却要起身,这么一扯,不小心把他衣兜里什么东西抖了出来,桓少歌眼疾手快接住了才没打碎。

    路未然定睛一看,不正是那日他刚到绵江,看上的那朵瓷秋海棠?路未然伸手去抢,桓少歌藏着不给他。

    “好啊,你偷偷买下来了?”路未然品了品,道,“是买给我的对不对!少歌!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给我给我——”

    “谁说是买给你的?”桓少歌推开他的手,就是不给他看。

    路未然道:“等等,你不会是想把这个当了吧?”

    桓少歌:“它是能抵不少银子。”

    “不行不行,”路未然急道,“我不同意,这么好看的东西。我宁愿多病几天也不要你把它当掉。”

    他一脸不舍,弄得桓少歌也挺无奈:“不就是一朵中看不中用的花吗。”

    “中看就够了呀。”路未然拖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起身,“不管,不可以当掉。”

    “好,好。”桓少歌坐了回去,把他按回草榻上不让他乱动。

    路未然老实躺下以后便又觉着困意又来了,安静了一阵,小声问桓少歌:“今晚是不是要在这里过夜了?”

    桓少歌:“嗯。将就一下,明早想办法去赚点钱。”

    路未然颇为凄凉的“嗯”了一声,缩着身子闭住眼,扔掉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又慢慢睡了过去。

    夜间太寒冷,路未然睡得深深浅浅,有时候身体醒了意识还模糊着,脑子也混沌,到后来还做起了噩梦,梦见林间有野兽在追他,他父母就在前面举着火把越走越远,眼见那最后一点光都要消失。

    梦里的他撕心裂肺地喊,可是父母就是不回头。仓皇之中路未然抱住了身边的热源,一个劲地说:“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求你们了……”

    “我会好好学习考年级第一,不给你们丢脸,别,别丢下我……”

    他一个劲的剖白,祈求怜悯,热源像是被他打动了,反身抱住了他,他觉得好温暖,更加不愿意撒手,迷迷糊糊地被人翻过了身子抬起下巴来,往口中哺些什么。

    很苦,他不想喝,居然生生被呛醒来了。

    路未然先是看见了端着药碗的桓少歌,桓少歌口中也含了药,似乎本欲凑近喂给他,见他突然睁眼,居然生生咽下去了。他懵懂地坐起来,揉揉眼睛,便察觉自己眼角有泪痕,真是丢人,他竟然在梦里哭了?想到这里就无地自容。

    “醒了?”桓少歌哑声道,“把药喝完。”

    路未然乖乖抱过药碗,咕咚咕咚就吞了下去,苦的皱起眉头咂嘴。喝完了,他才反应过来一件事:“哪来的药呀?”

    他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桓少歌:“你不会还是把我的秋海棠卖掉了吧?”

    “什么你的秋海棠,明明是我的。”桓少歌点着他的脑门把他按回去,“行了行了别激动,药是自己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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