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应自然,天理循环。
但是现在的她,没有心跳,呼吸也是可有可无,只为了伪装成活的,不让人看出来,她的血是冷的,没有一个在乎她而她也在乎的人,这又算是什么生,什么活。
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孤身一人,没有一个灵魂可以相知相惜相伴。
失去了安定的生活,失去了两点一线,失去了那个曾经只属于自己的家,可是本来的她,就是一无所有啊。
双亲去世,有血缘的,早已疏远,还互相怨恨着,充斥着算计和利益争夺战,还好几次都被迫卷入了杜家的权利漩涡之中。
似乎自己身边的人都很不幸,曾经喜欢的男生已经……就连那死去多时的前男友,也早已记不清模样。
当一年前的舒蘅在安新医院的313病房里醒来的时候,她举目无亲,无人可依。
那时包围她的是死寂的白,她呼吸的空气里则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安静的环境里,她甚至可以听到输液瓶里水滴滴落的声音,感受葡萄糖被压力缓慢的推送到自己的体内。
她只觉得那种安静的氛围,比昏迷时的浑浑噩噩和无边的黑暗更让她感到窒息。
一直以来,她一个人,也是把路走的好好的呀。
她一直可以的,即使是一个人,她也可以。
末世以来,她只是闲了很多,没有打发时间的事情可做罢了。
在基地里,有了异能和菀菀,她的生活就是练习异能、练习异能、锻炼身体、锻炼身体,哦,还有攒积分。
继续谋取生活下去的物质基础和提高生存能力。
再到后来,她的异能消失,就只能不停的锻炼身体,继续对自己进行着枯燥的体能训练。一天二十四小时,总有事做。
她一点也不想闲下来。就好像一旦闲下来,她就会永远的停下脚步一样,到时候,就是她想走也走不了了。
她实在是有点害怕处在那样的境地之中。
本来,她的身边就空无一人。
舒蘅坐在地上,静静的神游着,慢慢收了心,睇了一眼地上的陆丰。
陆丰见她回了神,知道她虽兴致不高,但这时候的舒蘅才最有可能会听自己说话。
“你好好想想,我可以……”
“不可以。”舒蘅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那张脸上的表情已经是淡淡的,万年不改。
扑克牌,冰山脸,死人头。
陆丰在心中默念三遍,眉眼带笑的看着舒蘅继续说道:
“你既是不愿意放过我,现在却又不杀我,算了算了,我只好奇一下,问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舒蘅凝眸看着他,有些逆光的角度,令她的瞳色看起来黑如点漆,眼神异样的深沉:“和你一样。”
陆丰嗤笑一声,这不就和和没答差不多嘛。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舒蘅现在大概是不会要他的命了。
也许,应该是下不了手吧。
呵,难怪没有多少活头,沦落到这么个地步。
“你叫什么?”
陆丰的突然发声,倒是提醒了舒蘅,她还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呢。
不过也不重要,她并不在乎。
陆丰见她不出声,转眼侧头对着外边道:“我叫陆丰……”
“哦。”
舒蘅算是应了。
突然,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