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温谯的意思,很清楚明白。
麦氏不大相信:“这怎么可能?当年那小将军,飒飒朗朗,怎会是这样一幅忸忸怩怩的模样?何况,她若是会武,怎么还会任由婆子们欺负?再说,当年那小将军年少,如今过了四年,模样也有变化。我的儿,你可别被她骗了。”
温谯初见严素榴,便觉得有几分眼熟。后来,她被地痞纠缠,的的确确使出的是那几招剑法。温谯记忆非凡,当时就有几分怀疑。
再后来,是严素榴主动问他,可曾见过她。
温谯谨慎,旁敲侧击,才确定了,当日救他们母子三人的,正是严素榴。
温谯微微叹气:“母亲不知其中内情。她原本也是镇北侯府出来的姑娘,是镇北侯堂兄之女,也是珈若的堂姐。她父亲也在军中,三年前与镇北侯一同战死之后,她跟着大病一场,后来身体也不好,就拿不得剑了。人遭逢大变,又失去亲人,怎能不性情大变?”
“母亲,无论如何,她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我和珈若之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是我行事不周,全是我的错。母亲不必再迁怒她。”
温母也说不得什么。她以前或许想过,要好好的感谢这个“救命恩人”。可一旦知道,她居然做了儿子的外室,就十分的厌恶她了。
但温谯已经说到这份上,温母便表态,不会再为难她。
说了这许多,温母心神俱疲,抓着温谯的手,问:“你今日上朝,陛下是不是为难你了?这可如何是好?会不会撸了你的官职?这事还有回转的余地吗?不然,我去求求严氏,求她回来。”
温谯看着跃动的烛火,沉默的摇了摇头。
“不必了。”
温母又抹泪:“是啊。那是陛下的圣旨,谁敢抗旨不遵啊。”
温谯再次沉默。
就算没有圣旨,珈若既已做下决断,就断不会再回头了。
难怪那时候,在烟羽堤阁楼上,她提起了虞夫人。她说虞夫人绝不回头,以她之决绝,比虞夫人更胜。
上官清鸿一旦变心,哪怕日后后悔,虞夫人也绝不回头。
可他温谯又不是上官清鸿。
上官清鸿会后悔,他绝不会。
珈若被虚渊以陪伴的名义,缠了半个晚上,睡得也不大安稳。
早上,珈若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掀掉搁在自己身上的一只脚,就一巴掌糊在了虚渊脸上。
宋虚渊猛地惊醒:“怎么了,母亲?儿媳念到哪一句了?”
珈若嫌弃的很:“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快回你自己个家去。”
宋虚渊连连摇头:“不成不成,怎么也不能让你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乍然碰到了这种惨事,我得留下来开导你……”
珈若:“说人话。”
宋虚渊一脸生无可恋:“王沛他老娘,来了。她来京城探亲小住。哎,别提了,我最近过的什么日子,比原来做和尚尼姑还惨,不能去看杂戏就算了。他老娘,爱好念经,还爱听人念给她听。我每天眼睛一睁开,她老人家笑眯眯的捧着经书来了,照着一日三餐的念!你知道吗?天啦,我念经念的嘴都要瓢了!”
珈若默默的吐了一句:“只要不爱好给儿子纳妾,也还算省心了。”
宋虚渊跳起来:“她纳啊,随便纳,纳完了,一个伺候她儿子,一个念经给她听。别妨碍我吃香喝辣、游手好闲就成。”
珈若:“…… ……”
二人起身梳妆,一同进宫拜会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