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谯面色不变,淡淡道:“涅阳郡主,温某想和严县主,小谈片刻,还请郡主行个方便。”
宋虚渊不止提马鞭,还要撸袖子了:“先让姑奶奶抽丶你一顿,给我珈若妹妹出出气再说!”
珈若哭笑不得,拦着宋虚渊:“虚渊,你不怕被王老夫人知道了?我自己来!”
珈若倒没想到,温谯会来的这么快。
她从没什么亏待他的,也没什么不敢见他。
可她下了车,二人并肩而行,温谯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没有说话。
珈若手里把玩着虚渊硬塞给她的马鞭,道:“温大人,上朝要迟到了。”
“不急。”温谯道:“陛下勒令我,闭府自省。”
珈若默了默:“这是我家门口。”你赶紧回自己家自省去吧!
温谯莫名明白了她的意思,竟然还觉得她的孩子气,有几分好笑:“总是要和你说一说的。既要分离,也该好好告别。毕竟,夫妻,本是这世间最为亲密之人。”
珈若“嗯”了一声,突然抬眉,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至亲之人?温谯,你自问,心中有没有一时一刻,真正把我当成你的妻子?”
温谯沉默的望着她,过去三年,她是他的妻子。他巨细无遗的营造了一个完美夫君的假象。全京城都知道,严县主嫁了如意郎。
可他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他宠她,有时也巴不得她突然消失,鬼使神差时,也做过错事。
比如那只吵得她不得安眠的鸟。他是明明知道的。
温谯收敛心神,平和道:“是我有负于你。珈若,如今你自由了。你我夫妻一场,情分如尚温之茶,只愿你今后,如意顺心。”
珈若眼神依然清亮,可也是尖刻刺骨的:“何必说的这样好听?尚温之茶?你我何来情分?有的只是欺骗、利用。这种情分,如同隔夜茶水,虽然香气犹存,却只能毫不可惜的倒掉。”
温谯依然温和:“珈若,你我之间,全是我之错,但我此时的祝愿,出自真心。”
珈若再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厌恶和鄙薄,冷笑道:“那大概是我与你相识数年,唯一的一点真心。温谯,你固然有才学有才能,清高又自负,可论起私德,你这个人,和周景玉又有什么区别?”
温谯脸色一变,立刻就有些抑制不住的怒气。
“你拿我和周景玉那个废物相比?”
珈若道:“没有我,你温谯也不过一个废物。”
温谯猛然回头,望着珈若。
她身形不到他肩膀,外表又实在美丽,具有十足的欺骗性。她站在他身畔,百无聊赖的把玩那根马鞭,连说那句话时,语气也是娇软的。
可眼神实在冰冷而又平静。
她说话时,语气软慢的,总让人觉得有几分漫不经心。
“温谯,你不必如此。陛下放了温之灵,你也将其软禁,陛下和皇后娘娘就不会再追究了。陛下乃是仁德之君,而她也不是主谋。至于你,陛下也知道,你有能力。所以,你大可不必特意找来,做出这幅‘好聚好散’的姿态。”
“今日,我给你一句话,我不会干涉你的仕途,你有多少才干,就能走多远。说白了,我厌烦你透顶,今后,懒得和你好言相对。你或者温家人见了我,不必过来寒暄,只当从不认得,还免得虚伪。”
温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似乎一瞬间憋住了气,连时间都是静止的。
他知道她脾性,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