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谯在外稍后,进去时,严素榴低头坐在床沿边上。烛光如豆,惺忪的烛火,给她添了几分神秘和婉约。
严素榴低声问:“我以为你都睡了,怎么来了?”
说话时,她刻意将薄纱披风往下拉了拉,露出洁白的亵衣。
温谯守礼,转开目光,没有多看一眼。
“是我失礼了。素素不要见怪。今夜母亲突发疾病,陛下也对我不喜,大理寺也来了同僚,将原先我在追踪的几桩案子的卷宗都拿了回去。只怕,今后有一段时间,不会太顺利。”
严素榴“啊”了一声:“那也是,陛下很宠爱严珈若。温郎,都怨我。你会不会后悔?”
她声音如蛛丝一样婉转缠人,一只小手自然的摸上了温谯的手背。
温谯却有点失神。他在想,若是珈若,她会怎么说?
珈若会公允的给他分析,给他最好的建议。而不是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严素榴胆子大了点,抓着他的手,刚想放到自己胸前,温谯却突然抽了回去。
严素榴一张脸顿时臊的通红通红。
但是温谯根本没在意,她刚才偷偷摸摸的干了什么。
温谯问:“素素,我想看看你的剑。”
严素榴“啊”了一声,因为害臊,也没多问,勾着头去取来了。
温谯刷的抽开剑,剑身上刻着落英二字。而两个金铃铛,一个不少。
果然不是严素榴的。
这两只金铃铛,大小和他捡到的那只差不多。但铃铛上刻着石榴花和鼓鼓囊囊的石榴,下面缀着的流苏,也不是铃兰花,而是一小朵一小朵的石榴花。
虽然相似,但比起他捡到的那只,实在差远了。
严素榴脸上热气退下去,又厚着脸皮过来亲近温谯。
“温郎,你看,铃铛边上,刻着我的名字,素榴。”
温谯翻过来一看,铃铛圈上,刻着素榴两个字。
他道:“你初来京城,被地痞纠缠,亮出宝剑,我才认出你。你的样子,和小时候有点不大相同了。”
严素榴和严珈若是堂姐妹,但也只有三分相似。
严素榴早知道他认错了,心虚道:“那是自然。嘉陵匪乱的时候,我才不到一十三岁。重逢时,已经十七了。”
温谯又问:“那时候,你怎么会去嘉陵呢?”
谎话已经说了一百遍,说谎的人,也以为自己说的是真的。
“父亲那时在军中,我想念父亲,就跟了过去,没想到会遇见你。温郎,一定是老天爷,让我去救你。”
温谯漫不经心的问:“那时你身后还跟着六七名女卫,个个身手不凡,也听你的号令。现在都不在了吗?”
这个问题,温谯以前没问过,严素榴差点露馅,情急之下,说道:“温郎,你想想,我都过了二十岁生辰,那些女卫当然也嫁人了。”
温谯追问:“全部都嫁人了?”
严素榴心慌意乱,骑虎难下:“是,是啊。都嫁人了,嫁到哪里的都有。”
温谯平淡的“哦”了一声。
严素榴怀疑他知道了什么,忐忑不安:“怎么了?温郎,你怎么想到,要问我这些?”
温谯笑了笑:“没什么。只可惜,再也见不到你拿剑了。”
严素榴看他面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温郎若是想看,我也可为郎一舞。只可惜,我当年一场大病,身体受损,拿剑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