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藏戎突然停了下来:“那位万年县主,可是镇北侯幼女?”
边关多少将士,黄沙埋骨,连马革也没有一张,她有什么功劳?仅凭是皇后之妹,就能食邑五百户?
姚溪脸蛋红扑扑的,从衣袖口抽出丝帕轻柔的擦汗:“聂表哥没见过她吗?这位就是皇后娘娘最疼爱的幺妹,陛下也为了她的事操碎了心,新近还特意发了圣旨,让她与夫君和离呢。”
聂藏戎冷笑一声:“夫妻之事,本是私密事,对错又岂能说得清?她是镇北侯府出来的,就能仗着陛下皇后宠爱,如此行事,对人赶尽杀绝吗?”
姚溪娇软一笑:“表哥不知道,这实在也怪不得她,她也可怜。她的夫君可怜她堂姐,放在外头照顾,不知怎么的被她知道的,伤心欲绝。陛下一向疼惜她,又怎么能看得下去?”
聂藏戎皱眉:“难道她对自家姐妹,就没有一点手足之情?莫非,在她心里,只有皇后娘娘才配做她的姐妹?”
聂藏戎向来嫉恶如仇,最不喜的就是仗势欺人的权贵。
姚溪心里窃喜,声音婉转如莺鸣:“想必其中别有内情,外人也不可尽知。表哥为何对她如此在意?”
聂藏戎道:“我不过是看她有几分像我一个故人。”
姚溪心头一紧:“那是她吗?”
聂藏戎失笑,冷厉而酷烈的眉眼也柔和下来:“必然不是。我那位故交,可是男子。也是一个最为意气疏狂的少年英雄。”
说到这里,他神情有点古怪,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姚溪松了口气,可聂藏戎如此关注珈若,还是让她有点在意。
她必得想个法子,让表哥彻底厌烦了她才好。
秦鸾从帕子里,取出点心,让珈若填填肚子,问到聂世子之事。
“他瞧县主的眼神,倒像是认识的。不过,态度实在嚣张,令人不喜。安国公世子就能如此仗势欺人吗?”
珈若恹恹的,没什么精神:“算了,怪我做贼心虚。”
竞秀一听,窜到前边去了:“县主您对人家始乱终弃了?”
珈若摇摇头:“你怕是又皮痒了。以前我跟着父亲在军中,有一次和大军走散了,摸到了聂藏戎带领的北河守军处。聂藏戎带军巡守北河一带,正好可以追赶上大军,我进去之后,又做男儿装扮,因此也没有表明身份,化名贾严,跟着聂藏戎一路往北。后来……”
竞秀听得津津有味:“后来呢?”
珈若撇撇嘴:“后来,我们在巡查路上,发现了敌国探子的踪迹。当时我们只带了一小队人,聂藏戎发出信号,等附近的援兵过来再动手。我却认出那里头,有一个是乌桓国的小王子,因此主张先动手,若是错过,岂不可惜?聂藏戎坚持不许,我就趁他不备,把他打晕,带着他的亲信,把人给抓了。”
竞秀想起来了:“就是聂世子军中扬名的那一战?据说,聂世子生擒了乌桓国王子,还一不小心杀了人家军师,原来,是县主您干的好事。”
珈若道:“那都是他的亲信干的。我抓到人,就交给他的人了。也不好意思见他,恰好碰到父亲的先锋,就去和父亲汇合了。”
珈若突然站住:“他方才盯着我问,不会认出我来了吧?”
竞秀呵呵:“县主您一向无法无天,竟然还会觉得心虚?”
珈若赧然:“那段时间,整日和他称兄道弟,结果我借着他的信任,给人拿石头敲晕了,一不小心还凿出血来了,多不好。我见了姚阳长公主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