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枝曦举手投足间的坦荡,倒是让两人都安静的享受着京都的宁静。
他静静的观赏着她。
像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一般,再度仔仔细细的观赏着她。
她肩膀消瘦脖颈长,却瘦不露骨。容貌惊艳,却不艳俗,世家出来的女子,眉宇间是有傲气的,苏枝曦也不例外,便是多的一份的傲气,更令人神消。
他想起方才席上她跳的《拓枝》,举手投足间,一颦一笑中,都是牵着人的魂魄走的。
裴之寒未曾细想,脱口而出说道,“苏妹妹今日的舞,着实令人惊艳。”
苏枝曦也没有想到裴之寒会主动开口跟自己说话,愣了一下,迟疑片刻才道,“多谢。”
而后又是一阵沉默。
裴之寒握着配饰的手紧了紧,抬头不露痕迹的问道,“可是我有何处得罪了妹妹?”
前世你百般算计,虚情假意套取情报,榨取干我的价值后过河拆桥,与苏景嫣狼狈为奸,让我致死不能瞑目。
算不算得罪?
前尘往事,苏枝曦只得苦涩一笑,面对他的问题,她漫不经心问道,“之寒哥哥,你可愿意娶我?”
裴之寒没有想到她有此一问,语塞的同时,姿态中对她的蔑视油然而生。
他真傻,竟以为她已改过自新。
苏枝曦还是苏枝曦,就算是她忽而之间才华横溢,底子还是不会变的。
于是一瞬,他便寒着脸,漠然回道,“婚姻大事,岂是戏言。你怎可说的这般随意。”
苏枝曦笑,“裴公子不必如此疾言厉色。我所问之事,就是解答了方才公子的问题。”
“公子并未得罪过我,只是从前我因情字蒙蔽双目,丢了理智。不知自己的一片真情,在公子处是困扰。”
“如今知道了裴公子会娶我,我又何必自降身价迎合于你。”
裴之寒被她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她的话字字在理,既没有对他谩骂怨恨,也没有自艾自怨。
按理说,他应当开心也是。
可偏偏,他开心不起来。
“苏妹妹何必...”
苏枝曦不等他开口,自顾取下手腕处的珊瑚手串,置于软垫上,平淡无痕道,“裴公子所赠,不敢私留,即是为了公子清誉,也是为了我的名节。你从未许过我任何承诺,此后,我也不该再对你存不该存的心思。”
车外宵禁的钟声越敲越急,马车也停了。
车夫在外高声叫,“靖安坊到了。”
苏枝曦起身,裴之寒却出口说道,“送你到府门口吧。”
“不必了。”
苏枝曦轻敲了车门,车夫从外将门打开。
“裴公子往后别再唤我苏妹妹,与他们一样,叫我苏姑娘吧。”
裴之寒整个人恍若坠进了寒冬的冰窖一般,脸色冷的吓人。
怎么会!明明是她对自己死缠烂打,怎么会最后她能说出这般无情无义的话。
他语气阴冷,一双眸子寒的吓人,“苏姑娘此言当真?”
苏枝曦身子一僵,继而弯身下来马车,立在一侧,不想正面回复他的话。
风平浪静道,“今日多谢裴公子好意。”
说罢,转身迈步,不再有一丝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