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淼也一样,她的下门牙上个周就萌出了松动的芽,小姑娘当时还特别兴奋,在她的认知里,换牙等于长大。
小孩子都渴望着自己快快长大,因为大人总说“你还小”,听上去让人很不服气。
但是鱼淼这颗下门牙掉得有些突然,不仅何若和鱼昌戎没想到,小姑娘自己都没想到。
爸爸妈妈总说不要老去动那颗牙齿,牙齿有自己的想法,要让他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由脱落,不然就带她去牙医那里,牙医拿铁钳子给她拔掉。
鱼淼小朋友一听就慌了,但话虽如此,小朋友哪有不手贱的。
手贱的埋下的祸根就是,她的下门牙不知不觉就承受不起开牛奶瓶盖儿的力气了。
何若塞了一团棉花到女儿嘴巴里:“咬住。”
鱼淼呲牙咧嘴地咬住那团棉花。
棉花咬在口腔里的感觉十分不舒服,密密麻麻的棉花须挨着舌头扫动,瘙痒从舌尖蹿到舌根,又从舌根触电一样游走回舌尖。
小姑娘不舒服地往回缩舌头,偏偏唾液也不听话地在口腔里慢慢积攒,她又要咽唾沫又要避开恼人的棉花须,小脸皱巴巴的,说起话来口齿不清:“嗯受!”
“难受啊?”何若温煦问。
鱼淼点头如捣蒜,可怜地看着她。
“该!”
“……”
鱼淼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不悦地踢腿。
突然成了条漏风鱼,鱼淼心情非常低落,第二天早上磨磨蹭蹭了老半天,不情不愿地被何若牵出门,一路上遇到些叔叔阿姨,她打招呼都小小声尽量不张大嘴,斯文秀气得全然不像以往活泼俏皮的模样。
大人们对她的反常感到好奇:“你们家苗苗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嗨,昨晚上开始就这样儿,掉了颗牙,小丫头嫌缺牙难看,怕别人笑她,不高兴到现在。”
“换牙了啊?换牙好啊,苗苗开始长大了。”
听到这话,鱼淼心里小小地得意了一下,但这点儿小得意还是敌不过缺牙的悲伤。
好巧不巧,大人们说话的时候,唐晓尧被爷爷带着从旁边经过,于是当鱼淼到学校的时候,下一步得到了消息陈炀守在门口,领着几个小捣蛋鬼跳出来就开始唱:“缺牙棒,缺牙棒,血盆大口比怪兽大!”
陈炀站在讲台上得意洋洋地等着鱼淼恼羞成怒,没想到她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撇了撇嘴,路过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满不在乎的态度顿时给陈小魔王整懵了。
小乡巴佬今天居然没有还手,陈炀浑身不自在,不放弃地跑到她座位上,扬手啪一下把她刚拿出来的铅笔盒扫到地上,然后往后跳了一步嘲笑她:“小土鳖,还用这么老土的铅笔盒,哈哈哈哈!”
鱼淼看他一眼,站了起来。
来了来了!
陈炀莫名有点激动,眼底闪烁起兴奋的期待。
鱼淼离开了座位。
鱼淼绕过他,捡起被他扫掉的铅笔盒,吹了吹灰,放回桌上。
鱼淼回到了座位。
陈炀:“……”
陈小爷彻底懵了。
“陈炀,可以请你让一让吗?”
软绵绵的声音从旁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