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洲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看得出来自己不喜欢,顿了顿,说:“因为是你给的。”
小鱼淼十分不理解,满头雾水了老半天,她的逻辑链条尚不能将两者完整地联系起来,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东西,深沉教育道:“不可以的,我爸爸说,不管是谁,如果那个人做了什么让你感到非常不开心的事情,一定要学会拒绝。”
谢梓洲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嗯”了声。
但后来他也没拒绝过鱼淼,有了这次之后,鱼淼给他的就是他再不喜欢的,他也会控制自己不去皱眉。
鱼淼一直就是靠他皱不皱眉来分辨他的喜恶,思想简单不拐弯,见他不皱眉,也就自然而然地认为他并不讨厌,不会往深了想。
……
谢梓洲喝牛奶喝得慢,鱼淼吨吨吨几口就喝完了,现在看见牛奶瓶盖儿,她还心有余悸,从那之后再也没用牙齿咬过瓶盖儿。
空牛奶瓶放到一边的地上,她坐在台阶上歪头看谢梓洲喝,颇有点儿监督他的意味。
谢梓洲被她盯得不自在,他放下牛奶瓶:“怎么一直看我?”
鱼淼:“监督你喝牛奶。”
“不用监督,我会喝完的。”
“那你快点儿喝,喝完我们去推雪人!”
小姑娘脸颊红红的,不时还吸吸鼻子,屈膝坐在台阶上,厚重的衣服包得她像只毛绒小熊。
谢梓洲皱眉:“你生病了,不能玩雪。”停了下,“也不能着凉,回家吧。”
“没事的,我烧退了!”鱼淼拍胸脯,“你别担心,我趁爸爸妈妈睡觉偷偷溜出来的。”
谢梓洲:“……”
谢梓洲:“我不是这个意思。”
鱼淼急性子:“哎呀你快点儿喝,我想玩儿雪。”
谢梓洲拿她没辙,应了声,仰头几口把早餐吃完喝完,扔了垃圾,就被鱼淼拉着跑向前头的新房区。
新房区空地大,积雪厚度合适,能打雪仗也能堆雪人儿,鱼淼生病在家呆了好几天,闷坏了,看着脚底的白茫茫,欢呼一声动起手来。
如果是谢梓洲自己,断不可能玩儿这种在他看来幼稚至极的游戏,但鱼淼喜欢,他便也默默地帮着她堆。
鱼淼对雪人要求极高,边堆边指挥另一边的谢梓洲。
两人正忙活着,鱼淼后背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谢梓洲在她对面,抬头比她转头快,神色瞬间便沉了下去,抿唇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小孩儿。
陈炀站在十米开外,手里还团着一个雪球,哈哈大笑:“中招了吧!活该!”
陈小爷这半年倒是一点儿长进也没有,还是爱带领着小弟们有事儿没事儿骚扰骚扰鱼淼,然后被鱼淼揍得屁滚尿流,再撂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等等等,等老半天也没个什么有意思的后续。
鱼淼都不稀得跟他玩儿了,好没劲儿。
扔个雪球而已,这种在鱼淼这里都成了小把戏,她翻了个白眼,回头继续堆自己的雪人,懒得理他。
见她不在意,谢梓洲也收回目光。
比反击更气人的,就是挑衅不被搭理。
陈小爷气得七窍生烟,哇呀呀地跳脚,弯腰下去把手里的雪球团得更大,哼哼笑了两声,扬手就把雪球用力往鱼淼那儿砸过去。
“哎哟!”
雪球砸出去了,陈炀也惨叫了一声。
而那个丢出去的雪球,没能砸到鱼淼,谢梓洲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