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街道上马车与轿子却是不少——都是准备上早朝的官员们。
长安远睁开眼,目光注视着时不时掀起的车帘,透过若隐若现的缝隙,窥视着窗外的景色。
灯笼点燃的火光稀稀落落的照着京城,官员们或独自一人或三五成群的结伴同行,目标一致的往皇宫方向行去。
这是清晨才有独特的景象。
长安远默不作声地将闷在心口的气长长的吐出来,却因想着这或许就是未来的自己而不自觉的轻笑出声。
“阿远你是该多笑笑。”长安凛突然出声,猛然打断长安远的思绪。
长安远被吓一跳,惊慌一瞬,猛地抽了一下。
长安凛眯着眼微笑,他很是满意自己出声的成果。他一边悉悉索索地坐起来,一边抽起眉角喊痛。
他方才腰悬空半晌,这会儿才感到酸软无力。于是他自己拿着拳头使劲儿捶了捶。边捶边道:“你只有笑的时候,才能让我感觉到,我原来是比你大的。”
长安远倒是少见的心平气和地问了一嘴:“何解?”
“你平日里总是过于严肃,板着脸做出一副生人勿近之势,架子也时刻端着,冰冷的让人难以亲近。端正时常让人忘了你也不过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长安凛道,“但笑起来就不同了。”
他抻着手够到长安远脸边,指了指长安远的眼角:“你知道自己笑起来时眼睛会弯成一轮半月吗?”
长安远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长安凛便接着又道:“这样的眼睛其实特别好看。你是桃花目,原本平时看着就该赏心悦目,但你总是冰冷冷的,桃花时常染着冰,再美也让人退避三分。但一笑起来,这桃花目就会像绽放开花般的好看。”
长安远却不怎么领情:“男子汉大丈夫,要好看做什么?”
长安凛“嗨”地叹了口无能为力的气,心说这美男迂腐起来真的让人挫败。暴殄天物而不自知,就该找个法子让他好好清醒一下。
他躬身站起来,挪到长安远身边挤着坐下,抬着眼直勾勾地盯着长安远,突然严肃道:“那你说我好不好看?”